阳平关
阳平关前苍凉广袤的平原之上,北凉军如潮水般朝着巍巍雄关涌去,喊杀声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随着刚才的一波试探消耗结束,北凉军的先锋部队攻城正式拉开帷幕。
先锋部队由北凉军中以悍勇着称的【破风营】担当,清一色身着厚重黑甲,手持锋利长刀,在战斗开始前,先是在阳平关前的空旷地带以整齐的方阵排列,以强大的军阵气势震慑住守城敌军。
“破风营的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跟随本将军,破关先登,破风…”
一袭黑甲的先锋主将边靖,对着身前破风营振臂高呼说罢,带头冲锋。
“先登”“先登”“先登”
“破风”“破风”“破风”
当冲锋的号角响起,破风营如潮水般冲向城墙,城墙上的滚石、热油如暴雨般倾盆而下,但破风营的将士用特制的巨盾组成一个个小型的防御工事,艰难地向前推进。
后续的步兵队伍则抬着云梯,在破风营的掩护下快速靠近城墙,试图搭建云梯爬上城墙与敌军展开近身肉搏。
而北凉的投石车部队则在后方找好角度和距离,不断地向城墙上和城内投掷巨石,试图砸毁城墙防御设施以及打乱城内的军事部署。
同时,北凉军中的弓弩手阵列在城墙不远处的掩体后,一轮又一轮地向城墙上射箭,箭雨遮天蔽日,给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负责攻城的北凉步兵扛着云梯,在箭雨的洗礼下艰难前行,一支支利箭射穿他们的皮甲,有的士兵被射中要害,当场倒地气绝,有的则带着箭伤依旧咬着牙向前冲。云梯刚刚架上城墙,就有无数的北凉勇士攀爬而上,与城墙上的守军展开血腥的白刃战,刀光剑影中,鲜血四处飞溅,残肢断臂不断从城墙上掉落。
“哼,杨镇,不识抬举,等着本侯破关之时…”
北凉侯站立于中军战车,面色冷酷的扫视着全场,掌控全局,对战场惨烈的厮杀和己方的伤亡充耳不闻,就仿佛没看到一般。
“公子,按照之前传信约定的时间,赵稷大军应该准备到了,北凉军中也一切已安排妥当”。
战场右侧,统领大军在此游荡应对突然情况的柴赢,身旁玄翦抱拳出声道。
“好,整军备战”。
柴赢闻言眼中漠然看向中军方向,口中冷酷出声。
“杀”“杀”“杀”
此时,就在北凉军疯狂进攻,双方胶着厮杀之时,从阳平关一侧的山谷中,突然传出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剑南军那如红色潮水般的骑兵队伍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杀出,为首的剑南将领长剑一挥,喊杀声震天动地。
“哪来的大军?怎么会突然有大军?”
北凉军瞬间陷入了慌乱,侧翼的北凉骑兵仓促转身迎敌,与剑南军骑兵轰然撞在一起。锋利的长枪穿刺,冰冷的刀剑相交,马上的骑士不断被挑落、被砍翻,战马嘶鸣着倒下,将骑手重重地压在身下。
此时的北凉军前军,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阵型开始大乱,部队还在攻城,而侧翼的敌人却如潮水般涌来。
“稳住!给我稳住!”
“该死,哪来的大军?是剑南军队?不是说一起夹攻平阳,剑南绝对怎么攻击我等?”
“侯爷,北凉侯,你误我等啊…”
北凉的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却无法阻止这溃败的局势。
“该死,赵稷小儿,安敢如此?本侯要你死…”
战场后方的北凉侯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顿时眼前一黑,龇牙欲裂,面色暴怒咆哮出声。
“传令中军压上,接应前军有序后撤,应对关内出城的大军,督战队紧跟其后,胆敢仓惶逃窜引动队伍溃逃者,杀无赦…”
“传令后军上前,挡住左翼剑南大军”。
北凉侯强忍怒气,面色恢复一些平静,指挥应对,但眼中还是难以掩饰的悲愤和杀机。
“哈哈,杨将军,快看,城外哪来的军队?是朝廷援军吗?北凉侯左翼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阳平关上,一守城将领看着城外突然的变故,神色惊喜对着主将杨镇出声道。
“本将军看到了,北凉侯,呵呵,好像天命也不在你…”
“传令,加强守卫,没有本将军命令,绝不可出城迎敌”。
杨镇注视着城外,眼中有些疑惑,吩咐出声道。
“杨将军,我们不趁机出城合围叛军?”
周围将领闻言面色皆有些不解道。
“不急,我等首要是守好阳平,小心为上,万一是那北凉侯苦肉计,我等岂不是上当”。
杨镇摇摇头道。
“对哦,是极,是极,小心为上…杨将军英明…”
城外,在剑南军的冲击下,北凉军的侧翼被迅速撕开一道大口子,大量的剑南军冲入北凉军阵中,如砍瓜切菜般屠杀着。北凉士兵们满脸惊恐和绝望,他们有的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乱刀砍死,有的转身想跑却被后面冲上来的剑南军骑兵践踏在马蹄之下。
战场上,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条溪流,染红了大片的土地。那些被砍倒的北凉军旗,在血泊中无力地躺着。北凉军中一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