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惊得一愣,看到宫尚清冷的姿态,旋即明白这是自家少爷在玩以退为进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使多疑的雷鸣打消对阿鬼的怀疑。
果然,雷鸣一听到这话就笑了:“想挑拨我们的关系,门儿都没有。”边说着一把揽住阿鬼的胳膊,以示他们上下属关系挺好。
阿鬼笑了笑,很是牵强。
因为雷鸣臂弯的力量越收越紧,几乎快要勒断他的脖子。
宫尚眸光一紧,却是不慌不忙地叫上阿勇:“我们走吧!”
“是。”
领着阿勇,从雷鸣身边擦肩而过,却是在看到因呼吸因难而脸色涨红的阿鬼时,微微弯了下唇。
那嘲弄的弧度雷鸣顿感无趣,臂膀不知不觉地松了。
宫尚依然没看雷鸣一眼,只是朝宁老打了个招呼:“早上吃的太饱,我们需出来消化一下,这园内园外,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吧!”
宁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计在心里。他想,若不是宫尚城俯深,看穿雷鸣这是在试探,故意不理会,那就是他们跟这个阿鬼真的没有暗通来往,所以才会不顾阿鬼的死活。
宁老想得入神,直到宫尚再次喊了他一声,才后知后觉地道:“自然,在我这儿没有禁区。”
“既然宁老发
话了,那我们就随意了。”
说罢,宫尚便带着阿勇大摇大摆地走了。
雷鸣松开阿鬼,解除禁锢的他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在刚才,他真的以为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感觉得到雷鸣试探下的杀心。
他知道雷鸣是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性子。
然而,雷鸣居然还是放过他了。
为什么?
雷鸣指着他,阴森森地警告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雷鸣刚才是想真的勒死阿鬼的,最后收手,一来是不想着了宫尚的道,万一阿鬼是冤枉的,错杀他不要紧,让宫尚嘲笑,才是他不愿看到的。二来,他到这边没带什么人,只有一个阿鬼,这小子听话,机灵,他用得实在顺手,要杀了,实在有点可惜。
而宫尚,他实则也察觉到雷鸣的杀心与试探,只不过他在赌。赌雷鸣的愚蠢。人在过分小心翼翼之下,思维反而会受到局限,甚至有时候会逆向思考,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自作聪明。
他知道言语上是不能击退雷鸣的疑心,因为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既然早晨他都不屑与雷鸣说句话,如此地看不起,此刻解释太多,不是反而让他起疑吗?
所以干脆用激将法,激他
一下,或许局势会不一样。
果然,他赌赢了。
事实再次向他证明,雷鸣不光愚蠢,还自高自大自负。这样也好,他对简瑶做过的那些事,如何清算,宫尚心中也有个数了。
“往后那儿不能再做我们的秘密联络地点了。”
整件事,唯有这一点有些可惜。
好在,沙漠蜃楼不小,再找一处也不是什么难事。
宫尚道:“从今天开始,我们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从容。”
阿勇点头:“明白。”
回到住处的阿鬼,心跳得厉害。
那种被遏制喉咙的死亡恐惧哪怕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仍是心有余悸!连倒杯茶的动作都是颤抖的。
雷鸣抵着舌头笑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你不是没死吗?”
“是是是,多谢雷哥手下留情饶了我一命!”
“我最多饶你这一次,再有下回,门儿都没有。”他破原则也是分次数的,不会没有底限。
阿鬼知道,连忙点头作揖:“感谢雷哥信任,下次再也不会了。下次我碰到他们,我绕道走,有多远滚多远!”
“滚的是他们,你只能让他们滚远点就行了。记住了,这是我青帮的地盘,不是他宫家的。”
“
是是是。”阿鬼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越装得贪生怕死,感激涕零,就越得雷鸣的信任。
他知道雷鸣在内园放过他了,但一直到现在都还在考验他。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应付。
“不过那个宫的确实看着不太顺眼,我跟宁老说了,他同意找个机会教训他,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雷鸣喝着阿鬼倒来的茶,一脸的嗜血笑容。
“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弄死?”阿鬼本身就奇怪宁老对宫尚的态度,留着不杀,也不见毒打虐打,他到底想干什么?
“宁老说,要等一个重要的人来……”
“谁?”
阿鬼下意识地问,问完才知道自己问急了。幸好雷鸣没想太多,心里装着的全是对宫尚的仇恨和接下来如何打击性的报复。砰地一声,他放下茶杯道:“谁就不用管了,反正他来青帮,是有来无回的。”
谁来也救不了他!
这个谁,雷鸣不明说,阿鬼脑子转了一圈,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数。他想,宫尚应该也能猜到的。
宫尚的确猜得到。
但他想,这个人不会来。
又或者,等不到这个人来,他就已经先行离开。
是的,必须是这样。
只有这样,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