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听后竖起大拇指:“对我二哥和陈素,你都分析得透透的,很到位,厉害!”
“这么点就叫透?呵!”叶妃自嘲地笑了笑,“陈素和你二哥都善于隐藏,倒不是说他们虚伪。这种隐藏是长期处于地下战争所形成的特点。他们习惯掩饰,不以真性情示人,准确来说,这不叫虚伪,这叫伪装。但这个词放在他们两个身上,是褒不是贬。毕竟生活这么复杂的大家庭里,每个人都得藏好自己的本事,准备两副面孔。比起我今天所看到的,对他们的了解,我怕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你能有这番领悟,已经很透彻了!”
“但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看得这么清楚的。”
叶妃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与苦涩。沈健知道她还未从王南的事件里出来,不由道:“大千世界,人有万种。若是每个人都能一眼即穿,那不是心理医生,那是神!”
叶妃噗嗤一笑:“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没有,我说事实。”沈健也不知怎的,和叶妃不算多熟,也不喜欢与人闲聊,但此刻,他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跟她说那么久,很神奇。
“你要不要顺便测一测我?看看我是个怎样的人?”
“你?”叶妃还真就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眺向远方,“你是一个外
表简单,内心情感很浓烈的人。”
“怎么说?”
“你对事事都冷淡,好似不上心,但其实这是一种抗拒。”
“比如?”
“比如那天在敬察局,唐禹说你为什么不报出自己的名号,这样你就不用被带到敬局问话,完全可以当场解决。这话并不是暗指你是宫先生的结拜兄弟,而是你身为京城四少的真正尊贵身份!”
沈家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势力。
沈健只要自报姓名,谁会为难?
但沈健就是不说,他甚至连宫尚的名号都不提。
不是不想给宫尚添麻烦,而是怕敬局顺势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你故意不提,刻意隐瞒,是因为你对沈家有很深的抗拒情绪。我说得对不对?”
沈健眸光微暗,温润如他,此刻竟有一种如落叶之秋风在身上簌簌徘徊。
“我只随便问一问,以为你会随便测一测,没想到,对我,你深究过!”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抗拒你的身份?”
“跟你有关系吗?”
“你生气了?”
沈健直接冷下脸,起身走人。
叶妃看得愣愣地。
让她测的人,是他。
找她说话的人,也是他。
结
果生气的人,还是他。
她做错了什么?
京城国际机场。
腻歪了一天,简瑶到底还是踏上去大马的旅程。
这还是她认识宫尚以后,独自出远门。
尽管身边有一在堆人陪伴,但宫尚的缺席,她心里某个角落依然是空的。
坐在头等舱里,俯望脚下这个城市,她努力寻找宫尚所在的方向,那种依依惜别,比上次宫尚单独飞比利市还要不舍。
“二嫂,别看了,最多三天,我们就会回来。”唐禹摘下耳机,大马的医师交流会两天半,再划去半天的观光时间,不过是分别三日而已。
“对了,二嫂,你给二哥塞的那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还怕我们看见?”在机场分别时,唐禹看到简瑶偷偷给他二哥一个纸包,不知里面装得什么。
总之,动作很鬼祟!
“我特制的药粉,关键时刻,好派上用场!”
“防谁?那些莺莺燕燕么?”
简瑶瞪他:“你想哪儿去了,你二哥是那种人吗?”
宫尚要是喜欢招蜂引蝶,前面也不会单身近三十年了。
“那是防陈素?”
“你说呢?”
简瑶真是败给唐禹这智商了,有时候精明得跟猴似的,有时候蠢笨如猪。
他要一直精明,没毛病。
要一直蠢,问题也不大。
这忽高忽低,上可摘星,下可入地,弹跳如此大,才最要命!
有时候根本不在一个节奏里,说话好费劲!
头等舱的位置都是独座。
叶妃就坐在简瑶后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书。飞机启动那一刻,引起的惯性震动,把她放在板桌上的书给震了下来。
叶妃弯身去捡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
抬头一看,是沈健。
她道了句谢,沈健像是没听到一样,默默把脸转向窗外。
六个小时的飞机,哪怕只是坐着,也是筋疲力尽,倍感疲惫。
简瑶每天打座,吸收日月精华,不觉得累。
唐禹和沈健都是男同志,体力还跟得上。
叶妃撑到后面就睡过去了,飞机降落时,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走个路都不稳,还是沈健在后面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到了酒店,倒头便睡,连晚饭都没吃。
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了。
叶妃揉了揉眼睛,去找简瑶,发现人不在。楼下大堂坐着沈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