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两人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停下,时卿扬往日端正的发冠微斜,他毫无风度地撸着袖子一脸不平,秦四语面色不变,身上整洁的连头发丝都未乱一根,
时七深深吸了口气,拿着桌子腿的手指着门外:“出去”,
“阿七!”
“阿七”
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一个气愤不平,一个无辜中透着委屈,
“出去!”
时七此刻只感到脑子嗡嗡作响,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一个两个的大清早都往她这跑,
才送走个小舅舅,又来个亲舅舅,偏偏每个人都看秦四语不顺眼,见面都要呛那么一两句,这个甚至直接打起来了,
“都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时相威严的声音从被侍从围得水泄不通的门外传来,一众人这才回过神,连忙行礼退让出条路来,
时七轻叹了口气:“外公,你怎么来了?”,
时相看着时七拿着一条桌子腿,站在废墟般的房间里,眼皮止不住地抽搐:“本相再不来,只怕是他们要把整个相府都给拆了!”
两名始作俑者默不作声地分两边站着,时相看了一眼整理发冠的时卿扬,又看了一眼悠哉哉的秦四语,狠狠喘了口气,
“卿扬,你说,怎么回事?”
时卿扬恶狠狠地盯着秦四语控诉道:“父亲,他…登徒子!就他还想娶阿七?阿七,你看到了吧,他现在敢舅舅都敢打明天就敢打你”,
“要不要我帮时少爷回忆回忆是谁先动的手?”秦四语掀了掀眼皮,语调轻松的似乎时卿扬向时相控诉的人不是他一般,
时卿扬被他也噎了一句,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时相察觉出了不对:“卿扬,不可对客人无礼,时家的礼节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时卿扬被训了一顿自然不服:“父亲,如果不是他抱着阿七,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
“抱?”
“对,那脸都要埋到阿七怀里去了,堂堂长生界界主行为这么孟浪,长生界果然没什么好东西!”
一直插不上话的时七适时开口:“舅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四语也在一旁出声:“我和阿七是正当关系,时少爷的话有些过分了啊”,
时七连忙拦下又要暴走的时卿扬:“舅舅,冷静,冷静”,
时相倒还算镇定:“阿七,他说的是真的?”
“…是,我一时冲动,外公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前世身为莫初颂的结局她已经知道,这次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时七啊时七,不能贪恋这段虚无缥缈的感情,助他登上四方域就结束,
她的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时卿扬成功被说服,心情大好地理了理长袖,
“哎呀,刚才真是对不住啊,我们家阿七眼光就是毒辣,有些人啊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时七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她抬头对上秦四语凉凉的目光,要说的话瞬间说不出口:“老板…”,
“你不信我?”,秦四语薄唇微动,吐出的话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我说了这么多,到头来你还是不信我”
时七垂下眼:“我…”,不是不信,而是…不能信,
“放弃吧,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四界需要他,四方域需要他,你留不住他”
那道空灵的声音又出现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在她耳畔重复着,时七在那道声音的带动下不自觉喃喃出声,
“四界在等着你,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手腕被大力桎梏,时七一惊,抬头就对上秦四语近在咫尺的泛着红意的眼眸,“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松开她”,时卿扬上前试图将秦四语拉开,
时七也趁机挣脱他的手看向一旁不语的时相:“外公,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闻生辰将至,我差人为相府里的人做几件参加宴会的衣裳,今天带人来给你量尺寸,但现在…去偏房量吧”,
时相将来意说完,又看向秦四语:“界主可否有时间?我们谈谈”,
时七胡乱应了一声,在银月的指引下去了径直去了衣坊处,
秦四语食指弹动,时卿扬痛呼一声,瞬间后退几步,低头看向先前抓着他的手,丝丝缕缕的红线状的东西在掌心游动,
“要说什么?”,他声音沉沉,透着浓重的不悦,
时相挥了挥手,外面的侍从尽数散尽,走到时卿扬身边,抬手间掌心散发莹莹白光,将时卿扬手中的红线逼出,
“界主好大的气魄,敢对我儿使用长生引,看来你身上的锁天链彻底解开了”,时相声音虽然苍老却又不失上位者的威严,
挥手间,白光闪过,室内破碎的器物瞬间重组恢复如初:“阿七这一去需要些时间,不如我们坐下谈”,
秦四语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扬手间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住整个庭院,拿过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要说什么?”
“你和阿七的事…本相同意了”
时相迎上秦四语投来的诧异视线,抬手压下一旁反对的时卿扬的肩膀继续说:“本相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