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东南角落处有一间被屏风隔开的单间,郭长生与江枫月在此落了座。
没过多久,好酒好菜纷纷被端了上来。
除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酒以及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之外,还有几道精致的糕点。
其中有一道炖鱼,似乎是这家客栈的招牌菜。
那鱼汤白得如同美玉一般,不但带着桃花的馥郁香气,而且汤汁鲜美可口,入口后回味无穷。
小二在一旁介绍道,鱼乃是从贯通四域的大江里捕捞上来的,汤底则是用桃花精心熬制而成。
此地距离大江极为遥远,如此这般的招待,肯定另有深意。
郭长生却并不在意,反正他向来来者不拒,有吃的肯定先吃在说。
给松鼠倒了一碗酒,便吃了起来。
等饭菜入口之后,他才发觉,与这些美食相比,那一路上只吃饼的日子,简直和猪的生活差不多。
而一旁的江枫月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狐狸不吃鱼?”郭长生咽下一口菜,问道。
“吃。”
“那作假干什么,先吃了再说。”
这时,老板娘手持一个烟斗,提着裙褶,款款走了进来,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见江枫月筷子都没动,她的目光又打量了一番狂吃海喝的郭长生和松鼠,随后朱唇含上烟嘴。
从唇齿间喷出的缥缈烟雾,为她更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妹妹,为何不动筷呢?是不饿,还是不合胃口呀。”
“不饿。”江枫月淡淡说道。
“不饿也吃点嘛,好帮我个忙,之后就让你们免费住,免费吃。”
“不帮。”
老板娘一怔,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旖旎春色都仿佛要跃然而出。
“这妹妹真有意思。”
此时,郭长生豪饮一杯。
“老板娘,不白吃不白住,有事直说就行。”
老板娘听到郭长生的话语,将身子探了过来,俯在偌大的餐桌上,手臂撑着脸,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深不见底。
她身上的体香带着淡淡的桃花香,竟盖过了饭菜的香气,
她缓缓靠近郭长生,打量着郭长生的眼睛轻轻说道:
“我这事,与妖并无关系。不过我想借捉妖人的武功。”
郭长生淡定地扯下一个鸡腿,示意老板娘继续往下说。
老板娘退回原位,眼神中刚刚的媚意已然消失,只剩下怜惜之色,开始讲述起自己的事情。
老板娘名叫刘春蝉,夫君是县内的一名捕快。
半年前,她与自己的丈夫经人介绍相识,而后成婚,结为夫妻。
郎才女貌,两人相爱甚笃,成婚当然,县衙,捉妖阁,甚至还有龙虎山的道士前来祝贺。
然而,直到半个月前,刘春蝉有一日回到家,却看见了令她恐怖难忘的一幕。
自己的丈夫竟然抓着一只老鼠,几口便将其生吞了下去。
说起这个场面的时候,老板娘眉间微蹙,娇躯微微颤抖,深深地拿起烟斗放到了唇边。
她说自己本来是不抽烟的。
自那时起,老板娘便察觉到自己丈夫种种怪异的迹象。
比如,她从客栈回到家中时,半夜丈夫常常会突然跑出去,之后便会满嘴鲜血地回来。
可事后问起,却往往不知自己做过了什么事情。
实际上,两人都是从外地迁至桃花县的,在县里并无什么亲戚朋友,更不可能半夜去别人家。
老板娘起初怀疑丈夫是不是妖变的,便去了捉妖司,然而捉妖人却说没有妖气,丈夫并无问题。
后来她又猜测可能是鬼上身之类的,又去东边龙虎山找了有名的捉妖道士,可依旧没有任何反馈。
但是后来,她发现丈夫的迹象越发诡异,白天嗜睡,晚上就变得特别暴躁,甚至还险些伤害了邻居。
不得已之下,老板娘将事情告知了官府,官府以为是某种传染病,便将丈夫锁在了家里。
她只好住在自己开的客栈,时不时让人在正午之时去送饭。
故事正好讲完,郭长生也吃完了鸡腿,将骨头扔在了桌子上。
一桌子的菜,被他和松鼠几乎扫荡了个遍,即便江枫月此刻想吃,也没什么可吃的了。
郭长生擦去嘴角的油渍,打了个饱嗝。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帮你丈夫看病?我们又不是大夫。”
老板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想让这位姑娘帮忙杀了我丈夫。”
“不帮。”江枫月立刻冷冷回应。
老板娘一怔,满脸慌张道:
“姑娘,捉妖人斩妖和杀人不都是一样的吗?你就当我丈夫是妖,帮帮我。”
“不帮!”江枫月少有地加重了语气。
这时,郭长生开口道:“既然是要杀了你丈夫,为何不去请人捉刀,或者找些杀手?偏偏要找捉妖人?”
“因为捉妖人只能斩妖,而我丈夫人,必须死在捉妖人的刀下!”
“为什么。”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丈夫是妖,不是什么病人。他骗了我的身子,骗了我的感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