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五文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钱放桌子上了。”
“好嘞!”
面馆老板回身,将抹布甩到肩上。
准备将郭长生留在桌子上的铜板收入囊中,却被一双毛绒大手抢先盖住。
顺着手方向看去,双目一凝。
“陈陈虎!”
面摊老板有些慌张。
陈虎,县里陈员外的二儿子,还有身后的三个瘦猴玩伴。
四人书也不读,平时就痞,发型未束,仗着父亲混迹市井。
有其父必有其子,陈虎这么痞,都明白脱不开他父亲的关系。
陈虎笑着一把将郭长生留下的钱抓入手中。
“老板,借两个花花。”
“哎哟我的陈公子来,我这一天才赚个几文钱,公子还从我这借钱。”
“怎么,不愿意?我这慌忙出门没带钱,借你的,到时候去我家找我爹要就得了!”
“这”
老板听着犯了难,县里人都知道府上要钱,那是有去无回。
人本就不多的面摊,见到陈虎来了,连钱都没留,早就纷纷离去。
只剩下郭长生还摸索着身旁的拐杖和竹篓。
“哟,这不瞎子”
四人仿佛猫看见耗子,都靠了过来。
一个瞎子,四个痞子。
乐子有了。
郭长生没理会,抓起拐杖,起身要走。
陈虎抢先伸出左脚,将其绊倒。
二胡,破碗,从背后竹篓洒出。
“哈哈哈”。
四人发出肆无忌惮嘲笑。
老板皱眉,街坊,视而不见,纷纷绕行。
不是不想出头,因为一个非亲非故的瞎子,得罪县里最大的陈员外,不值得。
郭长生扶起身,拍了拍土。
可其中一瘦猴,又将拐杖夺走,围着团团转。
“瞎子,来追我啊。”
郭长生没理,摸起地下二胡,饭碗。
拐杖?掰根树枝便是。
二胡和破碗,可是他存工具。
迈步欲走,忽的能感受光的眼前一黑。
原来是陈虎魁梧的身躯挡在了郭长生身前。
刚刚夺去拐杖的瘦猴打趣道:
“瞎子,陈公子让你走了吗?还挂个酒葫芦,喝多了也不怕摔死。”
秋风微凉。
郭长生叹了口气,如今得到系统的他今非昔比,本就是藏起腰牌低调行事,若是出手教训,恐怕会多许多麻烦事。
况且几人年龄不大,只是顽皮,总不能当捉刀一样对待吧。
迈步欲要绕开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们三个,又在这痞,一会我哥来了,让他关你们几天!”
喊话的,正是早餐摊旁馍坊的白姑娘。
沾着面粉的双手掐腰,腰间白围裙,却遮不住曼妙身姿,发髻用两根竹筷盘在脑后。
肤白貌美,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还未嫁人。
镇里红娘也介绍,追她的男人数不胜数,一睹芳颜也得从隔壁县来买上几个馒头。
其他人陈虎可能不在乎,但白姑娘说这句话,陈虎四人不能不理。
因为她有个哥哥在县衙做捕快,不说会不会点功夫,手下怎么说也有几个人。
陈虎看着白姑娘,挠了挠头,淫荡一笑。
“嘿嘿,白姑娘,别给白哥说,我就和这瞎子玩。”
“追疯子,逗瞎子,还有你们三个干不出来的,去去去,一边玩去,没事在学堂多读读书。”
陈虎四人嘿嘿一笑,抓起桌子上剩下的一根油条,悠悠离去。
餐摊老板见痞子离去,松了口气,将摊旁木拐捡起,递给郭长生。
郭长生接过拐杖道了谢,正准备离开,只觉手中一沉,碗里传来几声清脆。
白姑娘将两个馍和两文钱放在了碗中。
“长生,这两个馍拿好,马上入冬了,到时候给你拿个毯子,酒你少喝,对身体不好。”
“谢谢。”
自穿越来,三年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但白姑娘经常照顾他,没事就会给两馍和钱。
“白姑娘,来十个馍。”
“来啦。长生,集市人多你慢点走。”
说完,白姑娘便跑回了摊旁。
三年,只有白姑娘会喊她长生。
眼中轮廓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