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有定计,浩南随手将这些资料转给雪兰,并抄送一份予林永源,此事自此与他再无瓜葛。待到午后时分,坊间的流言逐渐平息,而宗门内部也处理了一批人,其中包括尧意远。
正当浩南打算赶往炼丹峰之际,恰好碰见收拾行囊黯然离去的尧意远。他仅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旋即收回视线,不再过多关注。
在无尽星海的修炼世界里,当尧意远察觉到浩南的气息时,他身形一动,疾步跟进,并果断唤住了对方。
“浩南!”
浩南微微挑起剑眉,转身望向尧意远,心中暗忖,此人竟直呼其全名,而且,尧意远面上怒气与隐忍交织,那神情仿佛是在指责浩南侮辱了他,此刻两人对立,反倒是面含微笑的浩南看起来更像是欺压了尧意远。
“有何事相告?”
浩南眼中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地问道。
尧意远目光如炬地盯着浩南,愤慨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浩南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对于尧意远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他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想说什么便直言无妨,我又何曾对你有所满意之事?”
浩南神色未变,他对尧意远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质询感到不解。
“休要佯装不知,我为何会遭贬黜门墙之外,这其中必有你浩掌门从中作梗!”
此刻,尧意远内心怒火中烧,深信自己的离职定是浩南一手策划,否则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被逐出门派,他原本已距晋升至长老之位咫尺之遥,若非浩南阻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一想到此,他对浩南的恨意越发炽烈。
浩南此刻终于将视线严肃地落在尧意远身上,因为他感受到从后者身上散发出的那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杀意,虽然相较于那些惯于生死搏杀的修士来说并不强烈,但这足以引起浩南的注意。
寻常修行生涯中,竟然平白招致一个并无太多交集的同门弟子怨恨,甚至生出杀机,此事委实令人费解。
“你若是坚持如此揣测,那我也只能承认。然而,出于怜悯,我还是告诉你导致你被逐出门派的主要原因吧。门内的传言并非首次流传开来,我可以断定,那些谣言皆出自你手。我要说的是,我和你不属同一修行支脉,彼此间并无利益冲突,为何你会对我怀恨至此,每逢有机会便欲加害于我呢?”
浩南缓缓说出这些话,语调轻松,毫无被质疑者的紧张感,他眼神中对尧意远的轻蔑更是让后者无法忽视。
“这与我何干!”尧意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略显动摇,见浩南依旧立在当地,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望着自己,他心中一团糟。想到已然被逐出门派,再无顾虑,尧意远咬牙道:“没错,那些谣言是我散布的,那又如何?你我皆安然无恙,反而因我之功,你现在声名大噪,备受瞩目,你应当感激我才对,为何要将我驱逐出门派呢!”
浩南剑眉轻挑,对于这种凡夫俗子的愚钝言语,他确实听了不少,如今竟从这位名叫尧意远的男子口中传出,依然令他胸中怒火难抑。然而,他终究强行压下了冲动,挤出一丝冷笑,迈步上前,俯视着尧意远,缓缓开口:“你可知,在这修炼界外之地,若以如此傲慢之言对我,恐怕早已化作飞灰。”
尧意远不明所以,却感受到浩南话语中的森然杀气,瞬间吓得脸色苍白,深信其言不虚。
“总而言之,你被驱逐出宗门,乃是命中注定之事,勿需归咎他人,亦勿怨我。皆因你身为修士,却不自知自身修为境界,如若一生不能认清自我,何谈成就大道伟业。”
浩南说完这番话,便拂袖而去。今日他对这等人偶有怜悯之心,略施警语,然而看尧意远那冥顽不灵的模样,显然是无法听进耳中。
步入炼丹阁,浩南遇见了旧识李琳琅。此时的李琳琅满脸憔悴,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凶险的试炼。
“李掌门,你怎么在此处?莫非在修养神魂?”浩南抬首望向昏暗的天色,今日并无阳光普照。
李琳琅冷眼看向浩南,沉声质问道:“是你所为,那些秘事,是不是你透露给了宗主以及林永源那个老家伙?”
浩南眉头紧锁,摇头叹道:“为何今日诸位遇我便疑心是我所为?究竟我何处行径引来诸多猜忌?”
“休要在这儿装聋作哑,这次暂且算我输,但你须得小心,得罪太多同道中人,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安宁。我只待你那一天坠入深渊,受万人唾弃之时。”
李琳琅心中认定,自己被剥夺掌教职权之事,定与浩南脱不了干系,因此对浩南毫无客气之意,一番话毕,转身离去。
浩南望着李琳琅渐行渐远的背影,心知自己刚才差点说出实情:自己并非真正的世俗之人,又岂会遭此厄运?
转过几重走廊,浩南来到演武堂内的实验室,发现田老及岳红红都在场。他瞥见岳红红身上的伤痕未愈,显然对她提前归队之举颇有微词,但他明白作为同为修炼者的她,秉持着执行任务的执着精神,于是半开玩笑地劝诫道:“岳红红,你伤势尚未痊愈,此刻便急着返岗,怕是没有额外奖赏等着你吧。”
田老闻听此言,也点头附和:“正是,我曾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