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林知皇全身罩在黑斗篷中,带着随边弘与虞沟生、花铃一同进入了邢岩驻军营。
林知皇此次亲自前来,带了近千余青雁军护卫。
“今日这是怎么了?刚才权军那边就入营了一批人,现在怎么又来了这么多人?”
“看,那为首之人,可是与主公同为七聪之一的随边弘?”
“嘘,小点声,咱们主公‘嫁’给权王了,我们现在也即将被权王收归麾下,得叫王夫!”
被同僚提醒的百户缩了一下肩:“是,是,看俺这嘴,还是改不过来,要给主公.....呃,王夫招祸了!”
斥这名百户的千户道:“知道你还不改!给我警醒着些,两军融合没那么简单,便是咱们真心,那一方也不见得不忌惮!”
“王夫现在带兵去了未曾郡,权军驻扎在我们驻军营外围,看似和平,但到底我们所处为弱,在王夫带兵回返前,我们都老实着些,莫要惹事引起误会!”
“知道了.......”被训的百户恹恹道。
“话说这随参军此时来是做何?看方向....是去见我们韩大将军的?”
“有什么要事与韩大将军相商吧?”
有一性子暴躁的千户不满道:“入营商量个事,带着这么多人护卫,这是不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我们大将军?”
“朗疾,闭嘴!”
朗疾被上峰呵斥,气焰不消反长:“怎么就不能说了?”
朗疾越说越怒:“之前我们大将军去权军的驻军营见那梁大将军时,可是只带了五个人去的,我们大将军这么相信他们,他们竟然如此提防我们?”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他们那方高层就比我们这边高一等?我们是归顺之兵,又不是战败降兵........”
“砰——!”
千户朗疾脸上吃了一拳,周围顿时安静。
“好了没有?你是要煽动底下的人随你一起造反?”
朗疾捂着脸,红着眼睛道:“我只是.........”
出手教训朗疾的偏将凑近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权军那边小心是对的,他们那方重臣若在我们营中有任何闪失,我们便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你是忠心的,你能保证我们全军上下都是忠心的?”
朗疾不说话了。
韩大将军昨日才又在军中抓出两名身心在齐的奸细,谁知道此军中还有没有齐军的人?
若是有忠于齐军的人,在权军中人来见他们大将军时,突然出手行刺杀之事,他们确实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知道了。”
邢岩驻军营内的大小将领因为林知皇等人前来,打着嘴头官司时,林知皇与随边弘已经进了此驻军营主帐,在亲自查验大将韩系的尸体了。
随边弘一进入帐中,别的什么都不看,径直往韩系尸身所在处去,亲自为他验尸。
而林知皇则脱去了身上所罩的黑色斗篷,露出了真容。
早已在此的梁峰原见林知皇竟然亲自来了此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顾不得行礼,便寒声道。
“主公,您岂能在这时来此?末将这就护送您出去!”
跟随林知皇一同进来的梁峰原麾下亲兵忙上前,将之前谢伯言与他说的分析,言简意赅的转述给梁峰原知晓。
坐在轮椅上的梁峰原听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林知皇在梁峰原说要护送她出营时,便走到了被五花大绑并堵嘴的两名副将身前。
韩系的两名副将本正面带恨意地看着在场众人,但当见到脱去外罩斗篷的林知皇之后,面上恨意霎时被错愕所替代。
凤章龙姿,威厉决绝,看这位女子周身的气势,还有她所挺的孕肚,便是梁峰原不开口,他们也都猜出所来之人,究竟为谁了。
两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权王竟是在此时,亲自来了这里。
震惊与震撼过后,左右副将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犹疑之色,权王竟然就在此地,那他们的大将军........
就绝对不会是面前人下令暗杀的。
没有哪个上位者,会在势力如日中天之时,冒这样的风险去收服两万兵力。
如此干的风险与收益并不对等,便是这位掌权者愿意兵行险招冒险,她手底下的文武,也绝不会同意她用此策。
林知皇的目光在两名副将身上扫了一圈,而后点了其中的左副将敬屏,吩咐周围道:“取了他的堵嘴。”
看押这两名副将的渡啼犹豫。
若是去了这副将敬屏的堵嘴,他当即高喝一声,惊了外面守帐巡逻的亲卫兵,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事,本王有话与他说,他不会叫的。 ”
副将敬屏就是第一时间来质问梁峰原的人, 他比他们还不想让此军生哗,断不会不分原由喊的。
渡啼听了吩咐去取敬屏的堵嘴时,林知皇缓声向其致歉道:“事关重大,了望不敢轻忽托大,所以第一时间便拿了你们,也是为了此处驻守的所有兵将好,无礼之处,还请勿怪。”
被去了堵嘴的敬屏闻言,面上怒色稍消,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