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空旷,上方传来的打斗声也格外清晰,坐在吊篮里的齐长旖听到上方的打斗声,面色顿时黑沉下来。
“还有二十余丈,我们就到底了,您不必惊慌。”吕方虽这么说着,但心底却没有底。
上方的绳索一旦被砍断,他们这正在乘坐吊篮的人,就只有随吊篮一起摔下去的份。
齐长旖抬手就给了吕方一巴掌,冷声道:“这个时候是稳定我情绪的时候?你想让本宫死在这?”
吕方受了一巴掌后,立即低头认错。
“想办法!”
吕方道:“......此时我们已经在吊篮上, 只能寄希望于上方的人马能拖延时间, 让我们顺利乘坐吊篮到底部。”
回答吕方的是,齐长旖再次挥来的一巴掌。
“你是让我这个时候听天由命?我还有很多事未办成,此时不能死!你们吕氏就是这么忠于陛下的?”
吕方抬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崖上的拼斗情况,只能听清上面的交兵声,愧疚的再次低下头道:“是在下谋策有失!”
吕方这话刚落,断崖上方便落下两人,从他们吊篮旁坠落,正是他们登上吊篮时,留在上方驻守吊篮绳索的护卫。
齐长旖见状,却再不愿坐以待毙,从吊篮内起身,环看四周情况。
吕方见齐长旖在吊篮中站了起来,连忙拉住她道:“您小心!此时离地面还有十余丈,一旦站不稳落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齐长旖甩开吕方的手,在斜下方山壁处,发现一处陷下去的凹槽。
“那里可以落身!”
吕方闻言,勾首去看齐长旖所指之处。
又看了看还余十多丈的地面,觉得与其冒险去跨篮,躲去那山壁上的凹陷处,不如赌一把,赌上面的护卫,能支持到他们两人所乘的吊篮落地。
最后就算差个一两丈,以他们的身手,也不会有事。
齐长旖一见吕方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一点都不想赌,她赌不起。
她活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被软禁着,她还有很多事未办,不容许自己的性命有任何闪失。
在吊篮将要下到那凹槽侧方平行处时,齐长旖用力的摆动吊篮,让它荡了起来。
在吊篮可够到山崖凹槽边沿时,齐长旖伸手,双臂用力,拽住了凹槽边沿。
“主人!”
“别废话,上去!”
吕方感动,齐长旖竟然以身给他为梯,让他可平安去到那凹槽。
齐长旖做到这一步, 吕方也不再犹豫,在吊篮中一个跃身,脚尖轻点了一下齐长旖的肩部,以她的身体为梯,跃入了山崖凹槽处。
几乎是在吕方跃入凹槽的同一时间,吊篮绳索在上方被斩断,齐长旖脚下失去着力点,整个人往下坠。
好在齐长旖反应敏捷,立即将手更深地扣入了山壁,吊在了山崖凹槽边沿。
“主人!”
吕方回身见状惊呼,忙探出半边身子拉住齐长旖,经过好一番努力,这才将齐长旖拉了进来。
在断崖上方的比列在砍断吊篮绳索后,因山崖太高,而无法看清下方情况,但吊篮落地的声音,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的,这吊篮落地的声音太轻。
“不对!”
比列对身后的两名百户下令道:“立即下去确认情况!齐长旖应该就在吊篮上,不能让她跑了!”
“诺!”
两名百户抱拳领命,立即带人下去查看情况。
“呼!好险!”
将齐长旖拉进来后,吕方整个人都脱力地瘫倒在地:“主公明智!”
幸亏方才未赌!
十余丈的距离,便是顶尖的高手坐在吊篮里坠下去,也难能幸免。
“起来!”
齐长旖从地上起身,一刻都不愿耽搁,冷声道:“上面的人肯定会下来验尸,剩下的距离我们爬下去,立即离开此处,与磬州驻守的军队汇合!”
吕方作为谋士,怎会不知其中利害,闻言也顾不得庆幸,立马爬了起来,寻了两根粗壮的山藤拔断,一端系紧在此时所待的山崖凹槽边沿,另一端系在身上,快速攀岩下崖。
日落西下,天边残红。
“主公在看什么?”随边弘走到林知皇身后问。
“太顺利了,此城进的太顺利了。”林知皇望着远方堕下的太阳,轻声道。
自林知皇一行人走水路到了磬州杨亭郡,便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基本上是一亮军旗,城门便会打开相迎。
江越河带水军行船来回几趟,将梁峰原手下所掌的两万七千余陆军运到陆地上后,便留守在茁州与磬州交界处的水域上,驻守候命。
而林知皇则随梁峰原的兵马,进军磬州杨亭郡。
除了有限的几人,无人知林知皇随军来了此地。
符骁在进入杨亭郡地界后,便带着吴煦现了身,一路畅通无阻地敲开了城门,并带兵进去交接布防。
一连这样收下了六城,掌下了磬州杨亭郡,符骁与林知皇都觉得这太过顺利,虽然怎么查,都查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但谨慎起见,林知皇与符骁还是分开了。
林知皇随军驻守在了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