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奇提枪,杀气腾腾地去往地牢杀裴氏族人为齐绘琉报仇后,吴踅负手走到了王鹿所坐的窗台前。
吴踅问:“为何要逃?”
王鹿道:“我是被您抓来的......有本事逃,自然要逃。”
吴踅轻笑,又问:“你可是因你二叔在权王治下,才投的权王?”
无人知林知皇与王鹿之间的渊源。
因王题在落魄的时候得林知皇赏识,被林知皇重用,所以大部分知道王鹿与王题之间关系的人,都想当然的以为......
王鹿是因为叔父的原因,所以才刚出世就拜投了林知皇为主。
而林知皇也是因看重王题,才连带着对王鹿宠爱有加。
王鹿皱眉不说话,一副深思的模样。
吴踅见王鹿露出这表情,便误以为王鹿是听了他的问话,在深刻的反思自己为何投权王。
“你是你,你叔父是你叔父,你为将,你叔父为工,二人走的路完全不同。便是权王拿你当自家子侄带,但你仔细想想,你要的是这些吗?你该是驰骋沙场的将,而非是处理脏事的吏。”
王鹿眸光闪动,认真地看着站在窗台前的吴踅。
吴踅见差不多了,便也不准备再深聊,转身就走了。
走到门边时,吴踅又想到什么似地停下,回头看向王鹿。
靠在窗棂上的王鹿立马转头看向别处,一副被抓包的“羞窘”模样,其实是王鹿也没有想到,吴踅会突然回过头来看他,这会正用阴鸷的眼神瞧人背影。
被他所瞧的“背影”突然回头,王鹿来不及收回眼神,也只能这样“明显”的躲避了。
演技是怎么练出来的?就是这么逼出来的.......
吴踅见王鹿慌乱地看向别方掩饰尴尬,爽朗一笑。
“这段时日你老实在姐夫这待着,别再想着逃走了。这王府内的守备,比地牢还严。这里的守备将军可不如那牢头好说话,一旦发现某人有异,拿人可都是冲着命去的。”
吴踅说这话的口气虽然调侃,甚至是有几分宠溺的味道在里面,但里面的警告之意也不言而喻。
话落,吴踅便留给王鹿一个豪爽的背影走了。
王鹿在吴踅彻底走后,也没了赏景的心情,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上了夹板的两条腿,唇边浮出邪肆的笑。
与此同时,地牢内被折磨了一日的温禾诩,终于迎来了他的独处时间。
温禾诩先是翻身动了动,嘴里的屎尿味,顿时又让他想吐了。
但他不敢吐,因为一旦他吐出来,会有狱卒过来压着他,让他将吐出来的东西,又趴在地上吃回去。
温禾诩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又吐出来,闭着眼睛小心地往牢门与墙角夹缝的方向挪动而去。
待到了牢门与墙角夹缝处,温禾诩坐了起来,用身体将墙角给挡住,然后将手伸到后面,小心都去抠那一块地方,待抠到了缝,温禾诩两眼放光,稍一用力,那条缝便被掀开了一块砖,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纸包物。
之前王鹿越狱,便趁人不备来了这牢房附近,在这里捣鼓了一会儿,便又立马离开了。
离开前,王鹿还特意向不动声色看着他的温禾诩,指了指这处位置。
王鹿走后不久,这地牢便封牢戒严,然后就闹了大动静。
温禾诩一直忍到深夜才去取物,就怕被人发现。
拿到了东西后,温禾诩又将那条缝给塞严实,确定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后, 他便倒下身子,面朝墙开始睡觉。
温禾诩也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就这么倒下去,挨着墙根“睡”了一个时辰后,他才又动了,将纸团里面包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待看清里面包着的麒麟玉扳指,温禾诩热泪盈眶。
是行儿的扳指,行儿找人来联络他了!
温禾诩无声地哭了一会,然后展开纸条,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纸条上用木炭写的内容。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温禾诩将纸捏成一团,塞入嘴中咽了下去。
温禾诩眼中涌动着浓烈的恨意。
吴踅你等着,我必要杀了你!
轰地三声巨响,将新皇城内正在睡梦中的人,都给惊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百姓们纷纷起身往屋外跑,向发声地望去,便见东面皇宫方向浓烟冲天。
“啊啊!皇宫遭天罚了!起火了!”
“滚滚滚!你懂个什么?听说过炸雷没有?皇宫这是被炸雷给炸了!”
跑出来看到皇宫被炸了的百姓们哗然,又惊又怕的议论纷纷。
“天子驾崩才没多久, 这皇宫也被人给炸了。难道战乱要蔓延到新皇城来了吗?”
“什么!这里也要乱了?天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天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呜呜!”
能在新皇城内扎根落脚的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都非是穷苦人。
是一路跟着天子躲避战乱,迁都到这边的。
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天子脚下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乱。
他们当时舍弃家业,跟着过来,为的就是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