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抚上了林知皇的腹部。
林知皇抬头,符骁缓声道:“泽奣,你的心乱了,这不像你。”
林知皇一愣,仔细想来,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些情绪异常。
以前她碰到这种事,只会第一时间想着,如何有效解决。
而刚才.....她却让自己沉浸在了无用的烦躁情绪当中。
林知皇皱眉自省:“难道是本王最近接连大胜,行事又极为顺利,逐渐自大之故?”
最近晋升为孕期十级专业陪护师的符骁,温柔地抚了抚林知皇的腹部:“孕期,会让人喜怒无常,情绪有动.....”
“此乃正常现象,泽奣不必惊慌。”
林知皇:“..........”
“本王并不惊慌。”
符骁压根就不听林知皇这话,又喃喃自语了一番,附在林知皇腹部的手越加温柔地揉了揉。
“他是不是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林知皇:“.........本王并不觉得。”
符骁继续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自己的意见:“所以他性格很是急躁?是女儿吗?女儿性格急躁.....也挺可爱的。”
话落,符骁自己就先反对起来:“不,作为泽奣的继承人,应该得是生来就得稳重才行,岂能只有可爱?那多危险?”
林知皇:“.........”
“聪庭,你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符骁义正言辞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刻就筹谋起来,日后才能安然。”
林知皇很是认同符骁说的这句话。
但也单单只是认同这句话的意思罢了。
因为她委实想不出,这话与她腹中孩儿的性格,究竟可爱还是严肃,有何关系。
符骁这强行关联做的,连她这惯来离谱惯了的人,都觉得离谱。
太能扯了......
真是什么都能扯到一块儿,也是没谁了。
林知皇现在十分觉得,有孕期反应的不是她,而是这位站在她面前喃喃自语的人。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林知皇心头的躁意已经全数消散了去,开始思考起如何处理军中有将领被他方策反之事。
符骁喃喃自语了一会儿,转头见林知皇垂眸陷入了沉思之中,知道她这是在心中思量对策,便悄然起身,将此处空间留给林知皇独处思考。
出了厢房门,符骁眼底的柔色便尽数散了去。
“方青海如今关押在哪?”
“郡府内的地牢。”
“孙郡守的妻儿呢?”
“也已经关押,等候主公发落。”
“郡城内那些闹事的百姓?”
花铃继续回禀道:“已全部移至官牢。外面闹事的百姓在知道孙郡守确实勾连别方势力后,闹事的变少了,但仍是有。”
花铃明白符骁这是见主公手上事情太多,想给主公分担琐碎事务,所以符骁问,她便如实答。
这些事琐碎,但却都重要,林知皇若再在此要一一处理,那休息的时间便难免不够了。
昨夜主公就只睡了三个时辰。
主公还怀着身孕,可不能这么耗精力。
但主公此次秘密出行,手下又没有带能臣,这会也就只能捞出王夫当畜牲使了,呃,不是,当贤内助........
花铃心虚地看了一眼,被她潜意识比作“畜牲”的符骁,问:“那些百姓可还要抓?”
“抓。”
孙郡守虽然叛主,却确实爱民。
这些在知晓孙郡守叛主,还仍是要为其之死大闹的百姓,必是受过孙郡守之恩的。
百姓认死理,谁对他们好,谁就是好官,可不会管立场问题。
如今泽奣杀了他们所认为的好官,便乃恶主。
长此以往发展下去,良民便会行恶民之事,甚至是被别方策反,成为反头顶之主的恶民,不能放任。
“抓之后呢?”
总不能都处死吧?花铃挠头,这些百姓,并未犯重罪,顶多一个聚众闹事,罪不至死。
这些百姓敢闹,也是想着法不责众。
符骁道:“关月余,让人日日在牢中宣讲他们所犯何事,孙郡守所犯何罪后,再将他们流放至库州盐场服役。”
“这.....”
符骁冷声道:“这种事,开头就重罚,才能以儆效尤。”
孙郡守的妻儿敢招来百姓胁迫泽奣放人,仗的就是民势。
那他要毁的,就是民势。
在这势,还未成型之时,就用“恐惧”将其扼杀在形成之初。
虽然残酷,但为了安定,此事虽不善,却是上位者该行之事。
“诺!”花铃抱拳应诺。
“等会泽奣出来,问我去了何处,就说我去了地牢。”
符骁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要去地牢代审方青海了。
花铃自然想孕中的林知皇事少一些的,见符骁主动揽事,脸上越发有了笑意,抱拳应诺。
嗯,这王夫虽然在劝谏主公上,无甚效用,但胜在贤惠,倒也可补足缺点。
一个时辰后,林知皇所在厢房的门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