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的疑心其实一直很重,只是藏的很好罢了。
因为她深刻的知道,若想求之,必先予之。
所以她时时刻刻所表现出的,都是对周边人的信任,将所有的猜忌,都放在了内心深处,用其他不动声色的方式,去不定时的确认身边人的忠心。
临坊先生知道,此次他去,他周围必也会被林知皇安排上人,所以林知皇会一直“信任”他。
而这些人,往往也可能成为让林知皇不再信任他的契机。
一旦这些人传回的消息中,有他与初澜串联的蛛丝马迹,这信任便会崩塌。
而初澜,最善观人心,一定会用这种方式,让他成为林知皇这边的“废牌”。
林知皇懂了临坊先生问这句话的意思:“本王若说能呢?”
临坊先生摇头:“殿下,您焉知此时不是老夫在以此获取您的信任?”
林知皇愣,然后笑了:“先生果然是善玩人心的高手。好,本王知道了,此行再另谋他人。”
临坊先生大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道:“殿下,您真是太明智了,刚愎自用在您身上半点滋生的契机都没有。”
林知皇斜睨临坊先生:“少给本王戴高帽子。”
林知皇将刚才临坊先生说给她的话,又还给了临坊先生。
临坊先生也是厚颜的,蹭过来摇着林知皇的袖子就开始老不羞的撒娇道:“一来此事老夫去做确实不合适,二来嘛.........”
“老夫年纪也大了,受不得那逆徒的气,泽奣多怜惜怜惜老夫啊。”
林知皇扯回自己的袖子,佯作吃醋道:“明明是还记挂着呢,一点与他对上的可能都不想有。”
临坊先生嘟嘴:“您都知道还来为难老夫?”
林知皇简直被临坊先生厚颜的质问给气笑了,还不等她再说话,临坊先生就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张着嘴巴,仰天就干嚎了起来。
“殿下呀,您知道因为那逆徒没被您给娶了,老夫有多伤心吗?这岂不是让老夫进退两难?是要挖了老夫的心啊!啊昂.....啊昂......”
林知皇:“..........”
“这个犟种,真是要被自己给犟死了!”临坊先生拍腿大哭不止。
“他不犟,本王也不会娶。”
“才不是,您之前明明就已经被色迷了眼!”
林知皇:“.......本王才没这么肤浅。”
临坊先生暂时止了哭声,睁开泪眼,给了林知皇一个“我信你个鬼!”的眼神。
“殿下,老夫的眼睛可没瞎。”
“那就是老眼昏花了。”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的临坊先生:“........”
“总之是那逆徒没福气,老夫好生伤心,现在这心伤还未能治愈呢。啊昂.....啊昂.......”临坊先生再次张嘴悲痛大哭。
守山先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正好路过这处窗边的,看到这样的临坊先生僵在了那里。
守山先生与临坊先生四目相对:“........”
临坊先生嗖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了,整个人瞬间严肃起来,又成了一名高深莫测的当世大儒。
“是守山啊,来的正好,殿下有事找你。”
林知皇:“........”
守山先生:“........”
临坊先生继续端着师兄的架子对守山先生威严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呀!”
话落,临坊先生就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在与林知皇对上视线时,在守山先生看不见的角度,给林知皇使了一个眼色。
林知皇顿时懂了临坊先生的用意,从善如流地转了头,对站在窗外的守山先生甜笑道:“是的,先生,晚辈有一件事拜托您。”
守山先生没由来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自己此番进去,恐怕要脱层皮才能再出来了。
但临坊先生根本就不给守山先生遁走的机会,见他还站在窗前不动,身手格外灵巧地翻了窗,挽了守山先生的手就往书房内走。
门内是正笑看着守山先生相迎的林知皇。
三人这一谈,直谈到晚上才散。
没人知道林知皇与两位先生聊了什么,只知道此次聊完后,守山先生翌日便启程了。
守山先生启程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孔淑韵听到守山先生出城的消息,恼怒地摔了杯子。
“知道我在这,走了都不来看我一眼。”孔淑韵眼中含了泪,怒声道。
伺候孔淑韵的两名蛮族婢女,在一旁噤若寒蝉。
孔淑韵发了一通怒火后,坐在原处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后起身,去寻裴菱雪。
裴菱雪听罗婆来报说孔淑韵来了,想了想后让人放了她进来。
“裴姐姐。”孔淑韵一进来,便亲昵地走上前来,要与裴菱雪就近说话。
然而还不等她靠近,罗婆便上前一步拦了她。
“孔侧妃,有话不必隔近了说的。”
孔淑韵面上的笑僵了僵,干脆直奔主题道:“劳姐姐代为通传一下,妹妹想再见见殿下。委实是见不到殿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