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命人处理好腿上的新伤,寝帐内的人都退下后,齐冠首抬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姑母没有子嗣,也是出自娘之手。
若姑母能有孩子,和蒋幻威最后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正是因为没有孩子维系这段关系,所以蒋幻威始终觉得自己乃齐氏外人,最后才滋生了脱离齐氏的自立之心,这才有了他夺权齐氏之祸。
娘....不是,是裴氏....一直在用小道,算计齐氏。
而他的出生,也是裴氏对齐氏算计的一环。
想到此,齐冠首颈间青筋瞬间爆出。
从开始,就不该对裴氏一族心软的。
不该。
帐外最后一丝余晖落下,齐冠首放下了捂在眼上的手,眸中杀意尽透。
齐冠首这战败方心中杀意无限滋生之时,林知皇这胜利方却看什么都阳光明媚,见符骁回帐,含笑就搁了手中毛笔。
“听说你去辅导地初功课了?”
“嗯。”
“还以为你是去安慰他的,怎么倒辅导起他的功课来了?”
“与其浪费时间惶惶不安,不如将心神全部用在课业上,就没时间乱想了。”
是的,符骁今日去探望薄岩基,薄岩基扑到他怀里哭了一通后,符骁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开始辅导他功课了。
先前林知皇听到监视那边的人传报来的这消息,简直哭笑不得。
林知皇笑:“这样也好,省得他多想,把自己吓死了。毕竟戚玉寐才带他看过温南行与姜航幸的惨状。”
符骁问:“温南行.....泽奣准备如何处置?”
林知皇道:“温氏的人,本王都准备交给聪深处置,他说如何.....就如何。”
符骁走到茶桌边坐下:“泽奣对待师兄,果然多柔情。”
“聪深之于我,是知己,也是后背,自然与旁人不同。”
林知皇从书案后走出,含笑在符骁对面坐下。
“那我是......泽奣的什么?”
林知皇被符骁这话问得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上下打量坐在对面的符骁:“聪庭这不会是.....吃味了吧?”
“没有。”
“哈哈哈。”林知皇笑得前仰后合。
符骁:“.........”
对待这件事,符骁却很严肃。
是真心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不智的情绪的。
“泽奣莫要笑。”
见符骁对待此事这么严肃,林知皇收敛了笑容。
符骁认真保证道:“这种情绪起的不知所谓,但目前我却难以用理智控制,给我些时间,今后会用理智战胜的。”
林知皇:“..........”
真是.....可爱死了。
林知皇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也严肃道:“嗯,相信聪庭。”
符骁颔首,转回之前的话题,提醒道:“泽奣还未回答之前的问题。”
林知皇差点又没忍住笑出声,走过去从背后环了他的脖颈道:“是爱人,更是....本王唯一坦诚相待之人。”
符骁眼中的光芒像是被燃起的烛火,瞬间眉眼含笑。
在不远处寝帐里,听了这一切对话的林婉娘红了脸,从枕边拿出特制的耳塞戴上,准备睡觉。
却发现.....怎么睡都睡不着。
林婉娘气馁地坐起身,低喃道:“也不知闻越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
被林婉娘念叨的越公子,在自己所居的闲安公府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淮齐月见越公子好端端地打了个喷嚏,关心道:“表哥怎么了,可是受了风寒?”
“没事,就是鼻子突然有些痒。”
淮齐月笑道:“说不好是林二娘子在想你呢。”
越公子颇有些怨念:“她估计忙着大事呢,可没空想我。”
这一年来他寄过去多少信,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可惜这些信都石沉大海,林婉娘竟是一封信都没有回过他.......
淮齐月见越公子明显挂心林婉娘,却还嘴硬,不由提醒道:“权王如今越发势大,整个大济俨然无人能与她抗衡,林二娘子作为权王的妹妹,身份也水涨船高,不是我说.......”
“要仔细说来,表哥现在可配不上人家了。”
越公子郁闷:“你究竟是谁表妹?”
“说事实罢了。林二娘子可不止身份高了,自身本事也不差啊,如今又受权王重用带在身边,可不一般。表哥当初能和林二娘子订婚,可多亏了祖父有眼光,帮你谈下了这份好姻缘。”
“那林三娘子你知道吧?”
听淮齐月提到刚从离仙郡到库州州城的林三娘子,越公子挑眉问:“她怎么了?”
“也到了适婚年龄呢。最近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都是带着世家好郎君名帖,前去......求嫁的。”
越公子捂额:“所以大舅今日来找我母妃是?”
淮齐月见越公子猜到了,点头:“是。姑母与裴夫人关系好,爹想姑母从中牵牵线,看能不能将四弟嫁进去。 ”
越公子头疼:“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