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与汪长源听林知皇这么问,都转眸看向了戚玉寐。
戚玉寐来前就知道林知皇想问什么,这会也不顾左言他,答道:“温南行。他乃苗杳四弟子。”
“什么?”汪长源听到这么个名字,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随边弘眯眼道:“温南行好歹也是温氏嫡子,又乃温氏下代继承人,为何拜苗杳为师?”
戚玉寐沉声道:“温氏早便与清平门有联系,当年玉照天子会中蛊,便与温氏脱不了干系。”
戚玉寐此话一出,在场人面色皆冷了下来。
话都已经讲出来了,戚玉寐不等林知皇往下问,便继续道:“温禾诩野心勃勃,苗杳故意与其结交,让温禾诩知道了苗杳善蛊术。”
林知皇挑眉:“这就让温禾诩将嫡子,都给苗杳当弟子了?”
当初的温氏,如日中天,非是现在走投无路温氏,温禾诩作为嫡长子,怎会让嫡子拜苗杳为师?
随边弘还是知道温氏的一些旧事的,为林知皇解惑道:“当时的温氏家主失了聪慧的嫡次子,便将所有的疼爱都转嫁到了聪深这嫡孙身上。再加上聪深天资高,又聪明伶俐.......”
“所以当初的温氏家主明显有改立继承人之意。”
这事当时的温氏家主做的太明显了,同一圈层的不少家主都是有察觉到的,便也就和家里的小辈说过此事,让他们多与温南方交好。
所以随边弘到现在都记得清楚。
戚玉寐点头,接着道:“温老家主如此想法,这让温禾诩如何能忍?见嫡子资质没侄子温南方好,便想另辟蹊径,让自己的嫡子善别术。”
所以就让温南行拜了苗杳为师。
后面的话不用戚玉寐再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
汪长源听到这里长叹了口气道:“作孽啊,作孽.......”
随边弘道:“温氏当初故意放吴奎进盛京就够可恶的了,没想到还这么早就与清平门有牵扯,玉照天子会中蛊,更是温氏下的手..........”
“这温氏......果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随边弘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意。
温氏原来从早前.......便在筹谋天子之位了。
当初若不是吴奎不受其所控,这天下或许就让温氏行小道夺了去。
林知皇沉默了片刻,又问戚玉寐:“你说你是乔装进清平门认识的温南行?他没认出你?”
戚玉寐作为守山七聪之一,便是温南行没在守山书院内求学,也没道理认不出戚玉寐啊?
戚玉寐面上浮出一丝尴尬之色,只道:“殿下,这事玉寐真没骗您,您只需知道我混进清平门时,乔装骗过了所有人便可。”
林知皇细观了戚玉寐的神情片刻,想到了初见虞沟生时,她就扮男子扮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挑眉道:“扮女装?”
戚玉寐猛然咳嗽了一声,抬头望天。
随边弘与汪长源:“............”
汪长源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戚玉寐半晌道:“不能吧?”
“戚大郎君脸虽没问题,但生得这般高,扮做女子只怕瞒不过人。”汪长源十分怀疑。
随边弘则道:“应该是装残疾了。”
他以前可看过戚玉寐常坐个会走的椅子,在守山书院内到处乱跑的样子,这货玩累了在椅子上倒头就睡。
若是戚玉寐办女装后又假装残疾,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站起来,又在椅子所坐的地方,做一些折叠设计,凹坐下去,人便不会看着高大。
随边弘将话点到这里,汪长源也知道戚玉寐是如何瞒过其他人男扮女装的了,面色变得越发古怪。
汪长源看着此时被揭破,故作淡定抬头望天的戚玉寐,心里感叹好友守山的弟子果然都特立独行的紧,竟是没一个乃......凡物。
林知皇知晓戚玉寐是怎么骗人的了,便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为何温南行能确定本王的位置?”
林知皇这次出征,身边还秘密带了田集,出征前虞沟生将此次跟随她的人也都仔细查过,没有人身上有蛊虫,温南行便是苗杳的亲传弟子,也很难知道她的确切所在地才对。
戚玉寐道:“因为温南行很少将蛊虫下到人身上。”
“什么意思?”
“温南行喜欢在动物身上下蛊虫,动物相较于人来说低智,将操纵蛊下在动物身上,某些动物是可为他所用的。”
随边弘突然想到戚玉寐送林知皇的那两只鹦鹉,怒道:“你!”
戚玉寐摊手:“我就是送鹦鹉而已,可没有下蛊。”
但是却给温南行提供了可下蛊的媒介。
林知皇摆手:“那鹦鹉本王早就转送了。温南行应该是用别的动物确定的本王位置。”
随边弘眯眼道:“但他送鹦鹉目的不纯。”
林知皇却不准备计较,戚玉寐到底不是她的人,这种想通过温南行知道她行踪的小算计,做了也算无可厚非,谁没有点自己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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