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罗婆与裴菱雪就这私信上的内容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管福庆便来了,言守山先生之女,上一任蛮王吴奎遗孀孔淑韵在外递拜帖求见。
孔淑韵是大张旗鼓的来的,护送她前来的护卫军,还是新任蛮王吴踅特意点的。
吴踅在选护送孔淑韵前来的人上也是费心了的,都非是蛮族士兵,明显是为了降低库州这边的警戒心,以示他的友好。
孔淑韵言与裴菱雪有旧,此次前来的理由是,因十分想念裴菱雪这位故人,所以前来探望。
裴菱雪连孔淑韵的面都没见过,哪来的旧?但在想到自家小弟写来的私信,裴菱雪在管福庆问她是否真与孔淑韵有旧时,她没有否认。
管福庆在确定裴菱雪确实与孔淑韵有旧后,倒也不好拦着人不让见了,毕竟孔淑韵虽然现在身份特殊,乃吴奎遗孀,但当时也非是自愿的。
再加上孔淑韵还有个身份乃守山之女,此次来也说是要叙旧罢了,倒也不好将人直接拒之门外。
管福庆先将孔淑韵与护送她的人安排进驿站暂住,然后才回来问裴菱雪可要见人。
裴菱雪没有擅作主张,而是先问了如今代执政务的温南方与杨熙筒意见。
温南方与杨熙筒两人商议后都道,可以先见见,看看她此来目的为何。
温南方与杨熙筒都说可以见人,裴菱雪大松了口气。小弟裴菱辰私信上所言的事,她要亲自向孔淑韵确认。
翌日,午膳时分。
孔淑韵持裴菱雪回的门贴上门,只带了两名丫鬟在旁随侍,仿佛真的只是普通地上门与故友叙旧。
罗婆在王府门口亲迎孔淑韵进府,在见到孔淑韵时,罗婆视线就落到了她近有七个月大的孕肚上。
“孕期娇气,忧思过重,便想到处走走。蛮王也担心他父王的遗腹子不能平安降生,便什么都依着我。”
“最近我总想到.......以前随父亲游学到临川暂住时认识的裴姐姐,便想来顺道看看姐姐,一解相思。”
孔淑韵一副健谈的模样,看到裴菱雪的老仆罗婆,就亲昵的与她道了此次为何会贸然前来。
任谁看了孔淑韵这样子,都得以为她早因裴菱雪的缘故认识过罗婆,且与她相当熟稔。
若非罗婆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位孔淑韵,都得被她这几句话给带偏了去,以为自己与这孔淑韵十分熟。
罗婆乃裴菱雪心腹,早被她交代过,自然不会让孔淑韵这话给落到地上,便笑着接话道:“主母听闻您来也欣喜的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体己话,跟在孔淑韵身后的两名丫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孔太侧妃没有说假话,确实与权王之母裴氏相熟,这真是太好了。
两名丫鬟心里正这么想着,却在进王府后院时,被罗婆以外人不可见裴氏的理由拦了。
孔淑韵见状大方地道了句“裴姐姐现在身份特殊,为安全起见确实得小心些”,就让罗婆的人带这两名丫鬟下去吃点心去。
两名丫鬟虽然还想跟着,但身份摆在那,为防被赶出去只能跟着罗婆派来的人走。
这两名丫鬟一走,罗婆与孔淑韵之间便没话了。
待孔淑韵见到裴菱雪,房门一关,裴菱雪便快步走到挺着七个月孕肚的孔淑韵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就肃容确认道:“你怀的是裴菱辰的孩子?”
“是。”孔淑韵淡定的承认。
“那个时候吴奎还在。”裴菱雪皱眉道。
“自然有我的办法。”
“你是在利用我小弟?”
“心悦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
“你想干什么?”
孔淑韵单刀直入道:“将这孩子以吴奎遗腹子的名义生下来,然后弄死吴踅,我抱子垂帘听政。”
裴菱雪听到这里倒抽一口冷气:“你......你这是........”
后面的话裴菱雪没有再说出口,转话道:“你若只是想脱身,看在你乃守山之女的份上,我可让.......”
孔淑韵面上浮出一丝讽色:“不用,我不用谁救,没谁靠的住,靠人不如靠己。”
当初她被吴奎强抢时,是有想过一死以保清白名声的。
但是吴奎却说,这样的女人其实是最傻的,什么清白不清白的,都是他人嘴中的说的,人啊,不能只活在他人嘴中。
跟了他有什么不好?他以侧夫人之礼待之,也算是当代英豪,跟了他可不比嫁给闻楔钰那个窝囊天子强?
照样荣华富贵,他人不敢轻易小瞧。
是的,天子闻楔钰曾以贵妃之位许过孔淑韵,但却被守山先生婉拒了,这也导致没有其他世家敢聘她,她一直待字闺中到 二十有三,直到守山书院被屠,吴奎强抢了她。
在成为吴奎的侧夫人后,她确实是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
孔淑韵迷茫的享受了一阵,想的是能过一天是一天,反正想死,不如过的活不下去再死。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又多活了一年,孔淑韵却从吴奎身上学到了很多。
第一便是,若不想将命交到别人手中,首先你自己要足够强。在你还没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