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直接命人将王鹿五花大绑押了回来,同时对还在齐军军中的雷兵队下了调返令。
但目睹雷营百户王鹿当众杀政王亲兵校尉的茁州兵,却不愿放行。
将二百余雷营兵堵在了营内,轻易不让这队雷兵回返权王军中。
是政王掌权还是符骁掌权对于一军的底层兵士来说都一样,因为这都是他们的主,只要政策无太大变化,他们不会有太大抵触。
但是别方兵来他们营中欺负同袍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打他们的脸,欺负他们军中无人。这些底层兵将见此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鹿在齐军营中杀了那亲兵校尉,无疑激怒了这支才打了胜仗的兵。
而且白长月在雷营中喊的那些话,这些围观的底层兵将也都听到了,若政王真是被重新掌军的符骁伙同权王所暗害,那这事怎能轻忽?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被别军欺压到了头上啊,这都还不站起来反抗,这是要被人给欺压到死了。
此事一出,原先由袁玄策所掌的这支茁州军,顿时对权王的兵马敌视起来。
“主公,此次您不能再包庇这王鹿!”王鹿还未被压回来,随边弘便对林知皇道。
“这确实是本王下过的令。”
“军令是军令,那种情况下,岂能杀那亲兵校尉?”柳夯也沉声道。
梁峰原这时亲自提着五花大绑的王鹿走了进来,听到柳夯这句话严声道:“军令不可违,那亲兵校尉先动的手,且在警告后还要硬闯......”
“王鹿无错。”梁峰原此次站在了王鹿这边。
温南方不说谁对谁错,只淡声陈述事实道:“王鹿此举,挑起了友军对主公这联盟军主帅的敌意。”
跟着进来的张缘继道:“挑事的明明是那白长月!敌意也是他激发的!”
文武两方的对立,就这么天然产生了。
“好了。”林知皇摆手,问被捆拿来的王鹿:“为何杀那亲兵校尉?”
林知皇来问,王鹿岂会遮掩,一改在外人面前的戾态,乖乖地回道:“其实鹿已经忍了。”
柳夯眨了眨眼,纯然道:“已经在忍了还杀了那亲兵校尉?”
王鹿压根不理说话的柳夯,只望着林知皇委屈道:“在挑事的是那白长月,却只有那亲兵校尉强攻于鹿儿.....”
“鹿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军令杀他来震慑那些已围在周遭的茁州兵了。”
随边弘挑眉,慵声道:“这么说主公还得夸你做的好了?”
梁峰原冷声道:“王百户是尽忠职守欲阻那些想强闯雷营的兵。”
柳夯则道:“主公身为联盟军主帅,此时不能与友军在战中交恶,会引起连锁反应!其余被派往别军中的雷营兵将举步维艰!”
两军联盟,上层明里暗里怎么斗都可以,但在下层兵将面前必须得和和气气,不然两军必生私斗,协战也再无可能,这就是隐患。
武将考虑的是军令如山,文臣则考虑的是两军之后的合战问题。
在场文武所坚持的观点都没错,但就是出现了观点上的摩擦碰撞。
一时间,罚不罚王鹿便成在场众文武争吵的点。
林知皇这边讨论激烈,符骁那边也不例外。
去特意挑事被押回的白长月,也成了符骁这边众文武的辩论焦点。
“白谋士没错!政王是被谁炸的先不说,袁大将军可是实打实的,被权王援助的炸雷给炸至重伤的!”
“是啊!若非袁大将军先被炸雷炸至重伤无法掌军,政王岂会亲赴前线接棒指战?若没这接棒指战之事,又岂会后面中清平门的炸雷埋伏?”
被绑五花大绑的白长月梗着脖子道:“谁说那第六颗炸雷是清平门埋的?就是权王的人包藏祸心,故意想炸死主公,好让她意中人重新掌权的!”
白长月这话直指上首主位端坐的符骁,让在场文武皆静默下来,不少人悄悄拿眼窥看符骁的表情。
“包藏祸心,故意引起两方友军交恶,委实可恶!”钱汀站出来指骂白长月。
白长月厉声道:“那掌雷营的百户王鹿怎不敢让我带人去查雷营库存?分明是有鬼!”
谋士常蹊这时站出来道:“白谋士此言有理!”
武将齐鸿卞也死盯着主位端坐的符骁道:“白谋士此言有理!”
在场气氛瞬间冷凝。
符骁起身,冷声道:“那就查。”
在场人皆愣。
白长月去查和符骁去查的概念可不同。
白长月闹事还可以托词说是下面人“不懂事”,符骁作为掌军主帅现在正式去查,这就是公然要与权王针锋相对的意思。
几个时辰前符骁还与那权王亲密无间的同骑进城,这就......
汪长源惊声道:“主公!”
常蹊等人也不是真想与权王那边交恶,不由也出声阻拦。
方才大声叫嚣的白长月也一脸惊色地愣在了原地。
符骁不顾一众文武的阻拦,一脸寒霜地抬步就去了林知皇所在的议事堂,然后在两方文武面前对愕然看着他带人前来的林知皇言,只有权王准许他们这方清查雷营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