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你确定苗杳就在那览州州城里?”
尚垣庭此人的性子与他的秀气长相严重不符,性子格外火爆,见戚玉寐说话没有进入正题,当即便不客气起来。
戚玉寐却丝毫不在意尚垣庭的态度,一边用手抚弄旷官颈上的软毛,一边不紧不慢道:“当然,不然我怎会让爹主动请攻览州州城?”
当初议战时,因为览州州城行军路途较远,城墙修缮的也最为坚固,再加上众诸侯都断定苗杳不会如此明显的就待在这览州州城中,等着被人带大军包围,所以没人愿意来攻此处。
而戚扈海则听从了儿子意见,在议战时主动向林知皇请战,带兵攻打此处。
戚扈海主动请缨,又没有其他诸侯与他抢,攻打州城的战事自然就落到了戚扈海头上,因此还被死对头姜启德在心里暗笑他是傻子。
“联盟军都来攻了,这苗杳还敢待在州城里?”尚垣庭皱起秀气的眉,明显有些不信。
按照常理来说,有四十余万联盟军前来包攻览州,在这样的颓势下,苗杳岂会还会待在览州州城内不走。
戚玉寐站起身,摊手道:“苗杳艺高人胆大,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呗。”
“你是怎么知道的,还如此确定?”尚垣庭眯眼看戚玉寐。
“因为我.......”戚玉寐宛然一笑:“聪明。”
尚垣庭见戚玉寐又开始犯贱,不悦道:“......你欠打了?”
“当然不。”
戚玉寐也知适可而止,收了笑正色道:“已经确定,苗杳就在览州州城中。怎么样,我说的东西你弄到了?”
“给。”
尚垣庭见戚玉寐终于拿出谈正事的姿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水晶瓶,瓶里储存着暗红色的血。
尚垣庭道:“我已经让人试过了,这血确实能让蛊虫避退。”
戚玉寐闻言眸色顿亮,抬手就要接过,同时道:“不错,我就缺这东西。”
在戚玉寐伸手来接时,尚垣庭又极快的将递出的小水晶瓶吊坠给收了回来。
“你真能将那门主苗杳抓来给我?”尚垣庭看着戚玉寐疑声问。
“当然,我戚玉寐虽然难缠了点,但可从来没骗过人。”
尚垣庭直直地盯了面前笑如朝阳的戚玉寐半晌,方才将装有苗跃伏鲜血的小水晶瓶吊坠递给了戚玉寐。
“无妨,你若骗我,我便再多取一条性命便是。”
戚玉寐好整以暇递接过,轻笑道:“放心,我的小命金贵着呢,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尚垣庭得到保证,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问:“你最近嗜睡的情况好了些吗?别又在哪突然睡过去,被人捡到给卖去了南风馆。”
戚玉寐面上的笑顿时僵住:“能不能别再提这事?”
尚垣庭见戚玉寐笑不出来了,心情颇好的笑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不提?”
戚玉寐当即挺直腰身,摇了摇手中的小水晶瓶,正色对尚垣庭道:“有了这东西,我定将苗杳给你捉来。”
阳光透过参差的树梢,斑驳地洒在黄土路上,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
大风呼啸拂过林间落光了树叶的枯枝,枯枝摇晃相互碰撞,在官道两边发出碰撞的敲击抽鞭声响。
官道前方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一座座山峰在云雾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在肃穆的氛围下,倒衬的此处风景宛如仙境一般。
“怎么了?鲁相国来信说何?”
帅辇内,金琅见林知晖看完鲁蕴丹传来的密信就沉目不说话了,略有些着急地问。
林知晖将手中的信递给金琅看。
金琅接过信,仔细看完后,顺手就将信递给了对面同样等着看信的于弘毅,同时对林知晖道:“鲁相国这般传信于您,是笃定齐博?必死了。”
“嗯。”林知晖点头。
林知晖所率领的四万兵马就跟在齐冠首所掌的军队之后,也会行军通过务城去往下一城再行攻事。
金琅凝声道:“鲁相国在齐长铮那边,应该有高职探子,不然说不通他总能对齐长铮那边的消息第一时间知道。”
于弘毅认同金琅此话,点头道:“齐博?如今已经攻下了务城,正在打扫战场,不日我们就要与齐冠首一前一后带兵路过务城,去往下一城行军。”
“这个时候鲁相国传信来.....让五弟伺机阻断齐冠首行往齐博?的路,困住齐冠首一两日,是想让齐博?骤然被刺身死后,他手下的三万齐家军在群龙无首下陷入大乱。”
金琅道:“这么做,确实可消耗齐氏兵力。鲁相国倒是会釜底抽薪,让政王乱于自己所使的计策之下。”
林知晖寒声道:“如此做,也会让联盟军的攻势暂缓,那清平门必会趁机反攻的!”
于弘毅摇头:“不会,齐冠首与您不还带兵跟在身后吗?不会让清平门反攻的,最多只会让齐博?所掌的三万兵马在陷入混乱后,被清平门的兵马趁机反杀消耗。这就是鲁相国所谋了。”
金琅颔首:“鲁相国已经算好了,目的便是消耗齐氏兵力。”
话落,金琅继续道:“看来比起权王,鲁相国更忌惮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