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道:“鲁蕴丹的根本目的是想逼得齐长铮退位,他来做这联盟军的统帅。”
“驻军营内接二连三出现这事,这属实是齐长铮无能了,主公是苦主,明日的话语权高,他就只能做旁听。”
温南方话说到此,唇角拉直,明显不悦。
柳夯接着温南方的话道:“现在这事一出.....鲁相国也是苦主,这话语权自然也有了。”
随边弘潋滟的桃花眼眯起道:“主公的话语权就这么被平分了!”
话落,随边弘对倚在榻上林知皇道:“边弘还是想不通,明明能两算的事......鲁相国岂会不两算?怎会让陈州牧也中毒?”
这委实不是鲁蕴丹的行事风格。
“而且陈州牧也中毒,苦主就又多了一位,也有了问责齐长铮的话语权,鲁相国应该不会如此行事才是。”
林知皇道:“所以聪渊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鲁蕴丹与陈长忠是被人下毒?”
随边弘摇头:“鲁相国这个时候能被毒到,一定是他自己动的手。”
柳夯闻言若有所思道:“那陈州牧也会中毒,是偶然?”
温南方也摇头:“鲁相国此人谨慎,不会让这样的偶然事发生。”
柳夯笑了:“那陈州牧中毒....不会也是他自己弄的吧?”
随边弘与温南方同时转头看向柳夯。
“看什么?”柳夯面上玩笑的神色顿住,转为正色:“若真是如此,这陈州牧可不简单了,这反应力,这胆量,可真是够可以的。”
鲁蕴丹敢喝毒,那是因为这毒是他自己准备的,他确信定能解毒。
陈长忠敢在第一时间就喝毒,那真是胆量惊人,敢拿命赌的人了。
想到此,柳夯当即对陈长忠起了忌惮心。
林知皇听懂了几名心腹的意思,轻声低笑:“这陈州牧真是有意思。”
“不过若是本王,也会如此应对。鲁相国还敢让一方掌权人中毒亡在他帐中不成?”
随边弘、温南方、柳夯闻言,当即齐齐皱眉。
话说出口林知皇就后悔了,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立马改口道:“哈哈,方才随口说的,诸位勿要当真,本王岂会拿命做赌?”
“哈哈.......”林知皇在随边弘、温南方、柳夯三人谴责的目光下,格外显怂的干笑。
温南方面无表情道:“今时不同往日。主公,您身负已多,再不可以命与人相赌。”
随边弘亦是冷面道:“被算计到了,一时输上一筹又如何?先吃上一亏,届时再加倍还回来就是。稍有不慎命若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柳夯见温南方与随边弘说的这么全面,只道:“温令君、随司寇此言有理!”
林知皇哪敢提出异议,态度极好的受谏:“本王明了,定谨记诸位所言。”
林知皇与三位心腹议完了事,便派了身边的心腹大医喻轻若去为鲁蕴丹与陈长忠看诊,以示友好。
鲁蕴丹与陈长忠是真中了毒,自然是要让“别人”知道的,各方送来以示关心的大医,他们皆顺势感恩受下,让这些大医为他们诊脉出了药方。
被喻轻若诊脉的陈长忠没什么,鲁蕴丹就有什么了。
喻轻若毕竟是他的前大嫂,还是他之前极为尊重的大嫂,只是从前她娘与大哥那般行事,他作为小叔子也是小辈,只能看的到,却无论如何都管不到。
这会时隔多年在这个场景下再见到喻轻若,鲁蕴丹先就道了歉。
正在为鲁蕴丹诊脉的喻轻若手一顿,视线上移与他对上视线,看着他苍白的脸道:“鲁相国与在下道歉?”
“从前.....是我鲁氏负你。”
喻轻若也不算是可影响大局的大人物。
鲁蕴丹都已经坐到了如今地位,若不是真心有愧,是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她,还对她道歉的。
因为这是无利之事。
“呵,鲁氏之人,在我这里都如黄金土一般恶心。”喻轻若不咸不淡道。
“大胆!”
守在床榻边的亲卫兵见喻轻若如此冒犯,齐齐大喝。
鲁蕴丹摆手,众凶神恶煞的亲卫兵稍退:“是我鲁氏对不住喻娘子。”
鲁蕴丹以喻娘子相称而非是“大嫂”,这让喻轻若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鲁氏也就鲁相国还算明理,但......”
鲁氏辱我之仇,我定要报!
喻轻若心里这般想着,止了话头,也收了正在为鲁蕴丹诊脉的手,公事公办的给鲁蕴丹留下了一张自配的解药方子,背起药箱就告辞了。
鲁蕴丹见喻轻若不愿与他多叙旧,也不愿多说其他,倒也很尊重,只道过歉后就未再说话,一直目含愧色地看着喻轻若,直至她离开。
骆擎见鲁蕴丹如此,不解正要开口问询,鲁蕴丹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了眼。
“什么?”同样听到消息的温南婷惊站起身:“鲁蕴丹与陈长忠也中毒了?”
“是!奴婢听那些亲卫对政王禀报的。”落翠极小声道。
落翠是从小就跟在温南婷身边的丫鬟,因其听力极佳,能着重去听五十丈内的任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