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帅辇内处理各方公文的林知皇闻言当即放下笔,叫停马车,悦声问:“人到哪了?”
梁峰原回:“在军队尾部。”
“带路,本王亲自去迎。”林知皇边下令边起身行出帅辇,而后径直骑上自己的爱驹,与梁峰原一同骑马向军队尾部骑去。
远远见到那骑在马上玉颜玄衣的隽俊青年,林知皇面上展出轻松的笑来,纵马近前道:“聪深。”
温南方见到林知皇英姿勃发的骑马前来,一双如墨珠般深邃的眸子里静含出淡淡地笑意,收缰下马躬身拱手对林知皇行礼。
“主公,多日不见,近来可安?”
林知皇也收缰下马,略显激动的亲自托扶起温南方行礼的手臂,悦声道:“近来大安,再见到聪深,便更安了。”
跟在温南方身后的下马的林者棋道:“啧啧,主公眼里就只有温令君,我等可要吃味了。”
话落,林者棋、李芮、以及身材健硕英武的薛砺亦是齐齐对林知皇行了礼。
林知皇一一托扶起向她行礼的几人,含笑道:“岂能看不到?你们都在本王眼里。诸位一路赶来辛苦了。”
林知皇话声刚落,薛砺便先于众人抢声道:“不辛苦,想到能再见主公,砺只觉前来的这一路如食蜜一般!”
薛砺此话一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他。
无他,薛砺刚从改造营接到调令出来,来的这一路可算是兴奋非常。
这一兴奋,行事就会格外高调,这一高调吧,就容易惹人。而薛砺也是不怕事的,于是,在薛砺来的这一路,可算是将除了温南方以外的同僚都得罪了个遍。
现在谁都知道他是个不太会说话做人的刺头,就是这么个刺头,在见到主公后,那嘴巴简直跟抹了蜜似的。
这样的极致反差,倒真是让人极度无语。
李芮是最直接的,闻言就对薛砺所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林知皇一见这几人间的气氛,便知来的一路有状况,无声以眼神询问站在身前的温南方。
“无事。”温南方摇头一笑,如同春山染翠,清风如缕。
这就是无大事的意思了。
不过只是同僚间相互不服气,明面上的拌嘴罢了,没有上升到私怨的地步。
林知皇秒懂,放下心来,挥袖缓声道:“随本王去帅辇叙旧吧,你们一路急行赶来也累了,站在这叙旧可不辛苦?”
林者棋见林知皇与他们打趣,也笑着回道:“主公这会怕是没有时间与我等叙旧的,不如吩咐人带我们几个先去所居处暂歇吧。”
林知皇算是听出了林者棋话里的意思,挑眉:“这会在本王这与你们叙旧最重,还能有何事能让本王没有时间与你们几个叙旧?”
李芮也凑趣道:“还有一人也来了,主公见了一定高兴。”
是何人来?
若是手下其他重臣秘密前来,必是要得她手批调令才能卸职来此的,她不可能不知。
所以是谁?临坊先生?林知皇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来自己才不用批凋令。
但临坊先生前来,完全可以一同叙旧,又何必言她没空?
没空就是她见到来人,必要与她单独叙旧相处的意思了。
所以.....不会吧?他来此处做何?
林知皇猜到来人,以眼神询问温南方。
温南方颔首:“为加快行路时间,我们一路前来轻装简行,护卫军也未带多少。”
“为防令尊前来的消息走漏,让别方势力在我们的来途上设伏擒人,最后以人为肋来要挟主公,故而只能秘之,还望主公勿怪。”
林知皇听果然是林者云前来,当即头就疼了,将温南方带到一边,低声问:“是爹胡闹,硬要聪深带他来的?”
不应该啊,以聪深的性子,怎会纵容她爹胡闹?
览州如今汇聚多方诸侯,那里不亚于龙潭虎穴,林者云这会来此处汇军,除了添乱,林知皇想不到其他别的作用.......
温南方略微垂首,温声回道:“是南方私自做主带令尊来此的。”
林知皇凤眸中闪过诧色:“聪深同意的?”
“嗯。”
林知皇对温南方绝对信任,诧异过后便意识到温南方行此事必有其理由,神色古怪的问:“爹在此处难道还有用不成?”
因为林知皇实在想不出林者云前来汇军能有何用,便直接开口问了温南方。
这是她与温南方之间首次没能心照不宣......
温南方见林知皇露出如此神色,墨眸中展出浅浅地笑意,不疾不徐的回道:“您已与聪庭订婚,齐长铮算是您的长辈了。”
林知皇稍愣,而后失笑:“还是聪深考虑的周到,本王只想着如何用这桩联姻去挖齐长铮的肉,却忘了这桩婚事一订,本王倒成了他晚辈了。”
大济朝还是以孝治天下的,到时齐长铮若厚颜以长辈身份来压她,便是她同为一方诸侯,也是不好当场硬回的。
里子可以乱,面上却不能不光。
面上一光,就容易被人拿了话头,而以此来做战由,被多方群起而攻之,这可不好受。
就如清平道,面上的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