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颔首:“边弘也如此认为,这声东击西的刺杀手段,确实与以往苗杳使人来刺杀您时的手段完全不同。”
一个人的行事手段是有其风格在的。
今日这场针对于符骁与林知皇的刺杀,声东击西,环环相扣,与以往苗杳的刺杀布置大相径庭。
他也怀疑此次是有他方势力在借清平道之手行刺杀事。
根本目的并非是师弟,而是主公。
林知皇挑唇轻笑道:“无妨,此处驻军营内如今有五万兵马驻扎于此,人多难免生杂,确实是防不胜防,那便再借此事清洗一次。”
如今这支军中,又收纳了原先王鹿手下的一万六千余兵士。
林知皇所带的近身主军上次已经被随边弘仔细梳理过一次,问题尽消,但其余兵队还真不好说。
此次她假做已经中招,头痛欲裂的被众青雁军护送回帅营,这驻军营中凡是与别方势力有牵扯的暗棋,必会将这消息传出去给他们背后之人。
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
一旦这些人动,那马脚便露出来了。
也看看究竟有几方势力,掺杂了暗棋到她手下势力当中。
林知皇此言一出,在场谋士皆拱手认同。
等抓出了这些送消息的人,再看究竟是哪几方势力在接收消息,这背后之人,总归是在这几方当中了,到时再分析也不迟。
林知皇颔首,一锤定音道:“聪渊,坚厚,此事便交由你们两人全权负责,通幽,日晟为副从旁协助。”
“诺!”
“诺!”
众从属拱手领命退下后,柳夯特意留了下来。
“何事?”林知皇问柳夯。
柳夯犹豫了片刻,才拱手道:“您是在符州牧被刺后,才突然出的帅营。”
林知皇懂了:“坚厚怀疑这是符州牧做的局?”
柳夯肃容道:“想推测出谁是幕后之人,端看一件事成,谁的利益能获得最大。”
“您此时若亡,也符合他的利益。”
“夯并非说符州牧必是做局之人,但任何事都有可能性,还请主公勿要因别的因素忽视此点。”
这就是在警醒林知皇,勿要因“情”而轻易忽略某些事情存在的可能性。
林知皇颔首:“多谢坚厚谏言,本王知道了。放心,任何人本王都会理性判断。”
柳夯见林知皇并未抵触此言,心下顿安,又道:“近段时日,主公还是勿要出帅营了。”
林知皇见柳夯这般担忧她的安危,笑:“嗯。不出。”
柳夯也是很在乎自家主公忙完正事后的舒适体验感的,又清咳了一声,提议道:“您若在帅营内待的烦闷,或可将符州牧从随参军的营帐内挪来您的帅营.......咳,正好还可就近监视。”
林知皇低笑出声,再次颔首:“可。”
柳夯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展袖向上首主位端坐的林知皇拱手行告退礼,下去忙事。
柳夯走后,林婉娘已经将与两名刺客有过联系的人全部梳理了一遍,回来向林知皇复命。
“与这两名刺客接触的人中,有三人行迹可疑,且有一人与吴煦副将箫铛关系甚密。”林婉娘禀道。
林知皇曲指敲击案面,冷笑道:“呵,这事牵扯到的人倒是多。”
林婉娘问:“可要婉娘拿下箫铛审查?”
林知皇却觉得这是别方故布疑阵之举,摇头道:“继续秘密监视箫铛吧,勿要让吴煦那方察觉到本王这边有在密查他。”
人还没到手,就先露疑心,除了寒人心外别无好处。
让影使暗下监视私查最好。
“诺!”林婉娘抱拳领命。
“符州牧在本王走之后可有与人接触,或是有异常之举?”
“无。”林婉娘回过话后,又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倒是也有一异常之举。”
林知皇闻言黛眉微皱:“什么异常之举?”
“符州牧在您离开事发地后,特地走到了那处书案前私藏了几张画纸,方才跟随青雁军一同行去了您的寝帐。”
“哦?”林知皇挑眉:“是恐这画纸被之后搜查事发现场的青雁军看到?上面画了什么?”
林婉娘回道:“画纸盖的严实,影使没有看到。”
林知皇凤眸微眯,身体向后一靠:“这般神神秘秘,倒是有鬼了。”
林婉娘听林知皇这般说,顿时如临大敌:“那还将他挪去您的寝帐吗?”
林婉娘掌管如影随形处,前段时日一来便着重从监视符骁的影使那细查了他一番,所以林婉娘十分肯定符骁确实对林知皇是无异心的。
符骁确实无异心与异行,且还变相助了林知皇好几次事,再考虑到他即将嫁给主公后,会给主公带来的价值,林婉娘对符骁的认可度已是上升。
这会一听林知皇说符骁有鬼,林婉娘立即就将她之前所查到的事,全部在脑中推翻了去。
林知皇见林婉娘如临大敌,忙安抚她道:“无妨,本王刚才只是随口戏言罢了。”
林婉娘这会却不信了:“主公!”
林知皇诚恳道:“真是戏言,谁还没个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