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正经事。”林知皇也被随边弘这目光看的有些无语:“聪渊,把你这目光收起来。”
随边弘完全不信林知皇这话,斜睨林知皇道:“昨日主公也说有正事。”
林知皇忆起符骁被她吮肿的唇,清咳了一声:“今日真是有正经事。”
随边弘统掌此处全军军资,每日也有许多事忙,见主公不是有急事来寻他,也就与林知皇多调侃了几句,便准备去忙事了。
“聪庭已经起了。主公自便,边弘就先去理事了。”话落,随边弘对林知皇拱手行告退礼。
“等等。”林知皇叫住随边弘。
随边弘回身。
林知皇嘱咐道:“最近在军内行走,身边莫要离人,让梅落时刻跟着你。”
随边弘潋滟的桃花眼稍挑,知道这是梁峰原已经找林知皇说马蹄铁的事了,唇角轻勾,目色微柔道:“主公放心,边弘掌刑部,小道见得多了,无事。”
林知皇听随边弘如此说,心中稍安,问:“婉娘还有几日能到?”
随边弘想了想后道:“按路程算,再有两日应该就到了。”
“好。”林知皇颔首。
随边弘走后,林知皇大步进了随边弘的寝帐,符骁早就在帐内听到了随边弘与林知皇在帐外的谈话声,这会见林知皇进来,面上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无,耳尖微微泛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殿下。”符骁坐在茶桌前,桌面上摆着还未用的早膳。
“叫泽奣。”林知皇边说边走到符骁对面坐下。
今日的林知皇与昨日完全不同,周身气势沉稳端肃,与昨日那个哄着人“通融”,定要试一下唇接感受的人判若两人。
符骁垂眸问:“泽奣今日来有何事?”
林知皇扫了眼桌面上还未动过的早膳,神色稍缓道:“你还未用早膳,先用过早膳后再聊吧。”
“泽奣.....看着我用膳?”
“嗯。”林知皇见符骁沉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心情顿好,单手斜倚撑在了桌面上托腮。
林知皇此动作一出,昨日那缠着人胡闹的劲顿时就又透了出来:“你如今腹部的伤还未好,早上这一餐可不能落下。”
符骁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食箸假作不在意的开始用膳。
林知皇就这么看着符骁吃了一会,见他吃东西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别说是咀嚼东西的声音了,就是食箸碰到瓷碗边沿的声音都未发出一点。
“你用膳怎么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正在用膳的符骁被林知皇问的一愣:“为何要发出声音?”
林知皇看着符骁执着食箸的修长手指道:“额.......倒不是必须得发出声音。就是用膳时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感觉好累。”
林知皇这般与他闲聊,符骁也放松了下来:“从小用膳礼仪如此,泽奣难道不是?”
“不是。我比较随心,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也出身二品世家,家中长辈容得你如此做?”
“嗯,她容得。这点说来还要谢谢她。”林知皇想起了故意不怎么教她世家女子礼仪的钟玲媛,眉尾微挑。
符骁也想到了林知皇的身世,还有她那继祖母,眸色略微暗沉下来:“你幼时.....过得很不好?”
林知皇轻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这就要看是怎么看了。”
“除了被下异人蛊这事外,宅斗的手段玩来玩去也就那些,无非是在名声上着手,都只是心理上的折磨罢了,只要不在意这些东西,从思维上换个角度看,这不过是一种边缘化的放逐,我到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忍之事。”
“毕竟......我与他们也不合群。”话说到此,林知皇轻笑出声。
符骁握着食箸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林知皇的眼睛道:“这么说来,幼时的你一直都是孤独的?”
林知皇一愣,撑颊的手微僵。
符骁定声道:“幼时便感觉到孤独,这就是一种难忍。尽管这难忍并不是某人强加给你的,但你被框定在某处,没能寻到与你志趣相投的玩伴,如何算过得好?”
“如何会不觉难忍?如何会不觉得委屈?”符骁问话的声线越来越沉。
林知皇凤眸微敛:“你.......”
符骁打断林知皇后面否认的话:“我幼时也总感觉孤独,后来拜守山先生为师,有了许多惊才绝艳的师兄后,才不孤独的。”
林知皇止声,望着符骁的眸色深了些。
符骁沉声道:“高处不胜寒,泽奣没必要掩饰这种孤寒。说出来,我也不会觉得你是在俯视我。”
“能站在高处的人,是他配站在高处,放低身段俯就,并不是一种侮辱,而是尊重。”符骁仿佛透过的林知皇看到了幼时的自己。
林知皇看懂了符骁望过来的眼神,喉间微紧。
他明明.....只与我相处了这么些时间,而且这相处的时间里.....我多是在心怀不轨的逗弄他。
他竟然.....在这样的相处下,清楚明白地看透了我一直深藏的隐寂。
林知皇从桌面上收回撑颊的手,不由自主地垂首低声笑了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