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在王府大书房内听到手下传报回来的消息,墨眸中浮出一丝浅笑。
杨熙筒则直接大笑出声:“温令君让林院长去迎那林来使,真是不错。先让他们羡慕羡慕林院长,等林院长带着他们七扯八扯,就是不提到正题的时候。他们便会着急了,等再晾他们个几天,必方寸大乱。”
温南方颔首:“嗯, 现在我们不急,急的是他们。鲁相国急着筹备军粮攻打盛京,此时吴奎刚亡,正是吴踅接替势力不稳时,这时机错过了,可就不再有了。”
杨熙筒亦是点头:“不错。”
温南方与杨熙筒两人正聊着话,一直在工部忙得不可开交的王题突然来了大书房。
“师弟,是真的吗?”
王题一进来,见大书房内的文官都散了,只有温南方与杨熙筒在,当即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
“什么真的假的?”温南方见王题都做了一部之首,在除了工部正事外的事上,说话行事还是这般一惊一乍的,不由头痛。
王题一脸惊悚地破声喊道:“主公与符师弟的爱情故事啊!”
“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假呢?这是他们吗?他们是这样的人吗?主公是这样的人吗?符师弟是这样的人吗?”
王题说绕口令似的,翻来覆去地问了好几个“吗”。
温南方神色不变道:“这故事当然是真的。”
知道这“爱情故事” 是温南方所写的杨熙筒:“..........”
原来最高境界的说谎是这个模样的。
王题听温南方如此说,当即跳脚:“师弟,你又糊弄我!”
就在王题跳脚时,临坊先生也捂着自己的头冠,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见到坐于左上首的温南方,当即便问道:“那从苍州传来的流言可是真的?主公准备娶符州牧?”
温南方颔首浅笑道:“嗯。”
临坊先生听得温南方这声嗯,气得仰倒在地踢腿大嚎道:“哇啊!初澜他个不争气的,老夫给他制造的机会他没把握住啊!到让别人占了先机去!昂啊!”
“什么!主公还要娶符师弟?”王题抱头,一脸难以置信。
咚的一声,王题也倒仰在地,一脸生无可恋地长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主公竟然还能和符师弟之间产生爱情故事.........”
杨熙筒见临坊先生与王题一前一后地倒在了大书房的地上,撇了撇嘴,心想:至于那么奇怪吗?
主公乃世间翱翔之凤,自然要这世间最具龙姿之人侍奉。
符州牧各方面条件都符合,这怎么不好?
比他三师弟好多了。
要是符州牧敢不听主公的话,那就休了他,再换三师弟来。
三师弟要是还不识时务,那就也休了。
世间好男儿肯定还有,只要主公喜欢就好!
他都支持!
杨熙筒心里这么想着,到底怕刺激到他师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并且为了维护师父在外的形象,特意走过去,假做无事的将大书房的门扉亲自关了起来,不让外人窥探里面。
师父这动不动就趴到地上的习惯,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帮他改了。
在学士院就读的为官种子们,看到德高望重的院长这副模样,一定会惊的怀疑人生的。
临坊先生躺在地上干嚎了一会,又大骂起齐长铮老都老了,却仍是狼子野心不做人来。
杨熙筒见临坊先生是真伤心了,关了大书房的门后,去安慰自家师父。
“师父,您这是在为三师弟担心呢?”
“为师是痛心!不开窍的小子,怎么就不会用脸蛋呢,昂啊。”临坊先生仰头大嚎。
温南方:“.........”
王题:“.........”
杨熙筒:“.........”
“师父,您能不能正经点?”杨熙筒抬手抓了抓自己格外光亮的脑门。
“为师哪里不正经?”临坊先生怒。
杨熙筒忍无可忍:“让自己的弟子用脸蛋去迷惑自己的主公,哪里正经?”
临坊先生语塞,撩开杨熙筒扶着自己后背的手,又倒在地上耍赖道:“为师还不是想让泽奣吃口好的?”
临坊先生此话一出,同款躺地的王题不干了,腾坐起身,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临坊先生道:“师伯,和你的三弟子比,明明我符师弟才是那口好的!”
“胡说!”临坊先生不服。
“哪有胡说!”王题气势腾腾。
温南方见临坊先生和王题这两个顽童似的人,因为争论齐冠首与符骁谁对主公是“那口好的”而闹了起来,头更疼了。
杨熙筒拿自家师父没法,起身走到左上首位端坐的温南方面前,满脸羞愧的对温南方拱手道:“师父就爱玩笑,还请温令君.....只当没看到今日之景。”
温南方起身,同款回礼道:“师兄也是爱玩笑之人,还请杨兄多担待。”
这就是互相当没看到的意思了。
杨熙筒闻言动情地执了温南方的手:“温令君果然豁达疏朗。”
日落黄昏,阳去阴生。
林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