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道人摇头:“你行事偏激,无换位思考的同理心,更有本事了只会害生更多,老道不会收你为徒的。就算收你为徒,你的结局也会是一样的。 ”
一个人的行事,已决定了他今后会走向何种结局。
齐雅想做棋手,将他人当做棋子无情摆弄,殊不知技高一筹的人,也能将她作为棋子摆上棋盘随意操控。
忽视他人,心中只有自己的人,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人弃子。
齐雅现在就是被人弃子,来加速棋局进程的棋子。
“如何会一样,我更有本事了便不会想证明自己,如何会一样!”齐雅面上浮出恨色:“你们就是瞧不起我乃女子,所以都不愿收我为徒!”
齐冠首又有哪里好?反复无常的懦夫!就因为他乃男子,你们就都看重他!
我若能如他一般被爹看中,被大儒与大能收为亲传弟子,再有齐氏的兵权在手,谁人能是我的对手?天下便尽在我齐氏掌中!
齐冠首哪配为我齐氏血脉!
思宁道人见齐雅仍是心障难消,终是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了自己当时会收齐冠首为徒的原因:“初澜生有仁心。”
“仁心?”齐雅含泪嗤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将优柔寡断叫仁心?”
思宁道人摇头:“初澜不是优柔寡断,他是推演过多,看的过远。”
“初澜在行事前,会将所行之事前后推演多遍,预判这事会造成的后果。因提前看到为此事而逝去的人命不忍,所以他踟蹰不为,不愿执棋。”
“而你恰恰相反,行事太过随心,为达己欲又太过将人命视为草芥。你们姑侄都有心障未破........”
“但你为己欲,初澜为他人。你们有本质的不同。”思宁道人下判语道。
齐雅听得此言暴怒,一口气哽不上来,面色霎时涨紫。
林知晖见状上前挤开思宁道人,半扶起齐雅为她顺气,面上看似焦急,手上的动作却粗野非常,使得齐雅心口伤处被牵动,瞬间又疼得脸色煞白。
齐雅脸色一连几变,看得关山衣以为齐雅这就要去了,忙急声道:“主公,现在不是纠结前事之时,您此番遭得奸人暗算去了,为防您手下势力内乱起争便宜了他人,您得现在有所安排!”
“安排?”齐雅缓过气来后讽笑,转眸看向下首连番向吴奎杀去的齐冠首,眼角的泪不住滑下,悲声问:“锦荣,你投我,是不是在我这等那小子?”
关山衣听齐雅如此问,面上浮出愧色,悲声道:“主公,您与齐大郎君乃至亲,您势力由他来接掌,山衣认为是最为合适的安排。”
齐雅呵呵直笑,泪流满面道:“原来你也在等那小子.......”
“主公.......”关山衣垂首。
刚才离席前去宴帐外的金琅这会也带着护卫军杀了进来,仰头见齐雅倒在右侧主位上,忙冲上去查看齐雅的情况。
“主公,主公!究竟发生了何事?”待金琅看清齐雅心口处插着的长簪,顿时脚步难稳,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颤声惊叫道:“是谁!谁干的!”
“你们都在干什么?是如何护着主公的!岂能让主公受此重伤!”金琅爬到齐雅身边,想伸手去碰她心口处的伤口查看,又恐乱动了伤处收回了手,全身颤抖的怒声对周围的同僚斥道。
齐雅伸手拉住金琅的手,狠声道:“是齐冠首,是齐冠首为夺我手下权势,伙同青鸢刺杀于我的。那青鸢明面上是吴奎的人,其实是早已被齐冠首策反!”
思宁道人听齐雅如此说,面上浮出怒色甩袖站起身斥道:“雅丫头!你这是作何!你明知初澜不可能行此事!”
齐雅含泪咬牙道:“权利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
我的死,怎会与齐冠首没关系!
他若不出来,事情怎会到此地步?
我又怎会在使计欲刺吴奎时,反被他人所刺?
我死,齐冠首替我报仇杀了吴奎?
哈,他杀了吴奎为我报仇后,再顺手掌下我的势力一举成势扬名天下?
想的美!
不论杀我的凶手是谁,今日真正得利的人都是齐冠首!那他就是凶手!
爹一直想让我做滋养齐冠首起势的养料,大家都想让我齐雅做滋养齐冠首起势的养料!
我便偏不做!
想到此,齐雅眸中浮出彻骨的恨意。
污名缠身的滋味,齐冠首你也尝尝,等所有人都视你为恶,姑母便在地下看看你能否仍心怀大爱!
齐雅望着思宁道人含怒的眼睛,厉声道:“本将军膝下有子,为何要将手下势力交于侄儿?”
说着话,齐雅从紧皱眉头的思宁道人面上收回视线,落到正含悲望着她的林知晖身上,眼神暖得仿若初春时分化开的冰雪,柔声对周围人宣布道:“本将军身死后,手下势力皆由五子齐恣意继承!”
话落,齐雅颤着手从怀中掏出她的掌军令符,递给悲痛含泪孺慕看着她的林知晖,声线由柔转厉:“齐恣意听令!”
“末将在!”林知晖悲声顿首接令。
齐雅见林知晖接过掌军令符,面上浮出诡异的笑,眸中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