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林知晖听到来声从榻上坐起身,向帐门口看去。
于弘毅从榻边起身,恭敬地对走进来的齐雅抱拳行礼。
齐雅先是慈和地伸手拍了拍于弘毅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转首看向从榻上坐起身的林知晖。
“行了,你伤还没好,作何起身?”
林知晖却不听此言,坚持下榻对齐雅抱拳行礼。
齐雅见林知晖如此固执地下榻向她行礼,轻叹了口气道:“定褚,你这是在怪娘?”
“岂会。”林知晖直起身,面上虽无表情,但眸中的喜色却毫不隐藏,显然很是高兴齐雅这会过来看他。
齐雅见林知晖如此,眸中也染上笑意,伸手托扶住林知晖,将他按回榻上重新趴下。
帐内气氛一时十分温馨。
于弘毅见状很是识趣,行礼告退,明显要将此处留给林知晖与齐雅两人独处,用以缓和关系。
齐雅对于弘毅的识趣很是满意,等于弘毅走了,齐雅才开口道:“背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林知晖立即回道:“再养三十日便会全好了。”
“让娘看看。”
说着,齐雅便要掀衣翻看林知晖背后的伤口。林知晖连忙避身钳住齐雅伸过来的手。
“恣意背上伤口不雅,恐吓到大将军,还是别看了,过段时日就会好的。”
齐雅见林知晖面附薄红,知他这是害羞了,收回了手也不再坚持,好笑道:“你啊你,就这闷性子,害羞就害羞,说什么怕吓到娘,娘人都砍过,还会被这些个伤口吓到?”
“这伤口出现在恣意身上,大将军看到总归是会心疼的。”林知晖红着脸补救道。
齐雅朗笑:“哈哈哈, 你这小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难道不是吗?”林知晖孺慕地看向齐雅。
“是,是,是。”齐雅见林知晖如此,心头微软,抬手抚了抚林知晖的发顶。
“娘知道此次失利,是中了吴奎先给后劫的计。你领兵在吴奎的地界,就算有所发现也无计可施。但娘却还是在你侥幸逃得一命回返后,这般重罚了你,你对娘可有心生怨怼?”
林知晖立即垂首恭敬道:“大将军做事自有理由,恣意能有今日全靠大将军用心栽培,岂会因此小事生怨?”
“好孩子....好孩子.......”齐雅轻叹一声,目光却飘向了别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呢喃道:“一个外甥,一个侄儿,却都是不孝的坏孩子......”
“大将军?”林知晖见齐雅走神,轻唤了一声。
“本将军有个侄子,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我也很是疼爱他,然而......这孩子长大后......却处处爱和我作对。
话说到此,齐雅面上浮出杀意:“和他的娘一样,总能令本将军格外生怒。”
果然,不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就不会亲!有娘的孩子,她再是疼爱都没用!都是白眼狼!要夺她东西的白眼狼!
“嘶......”
齐雅正在抚顶的手不自觉的加重,林知晖吃痛地轻嘶了一声。
齐雅回神,连忙收手,见手上有一撮勾下来的头发,心急地俯身细看林知晖的头皮,见发缝头皮上有血渗出,心疼道:“定褚,可疼?方才娘想事认真了些,不自觉的重了力道,你......”
林知晖在榻上盘腿做起身,安抚地对坐在榻边的齐雅摇头,温言打断她的话道:“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一小撮头发罢了,大将军想要,恣意给您就是。”
齐雅面是好转,看向林知晖的脸色更柔,嗔道:“你这孩子,倒是会为娘开脱。”
林知晖面上浮出浅笑:“难道大将军不是想要恣意的头发?”
话说到此,林知晖从齐雅手中拿过那一小撮长发,在手上挽了一个好看的结,从床头拿过一个香囊,将这撮头发放了进去,然后将这香囊放在了齐雅手中。
齐雅笑问:“这是何?”
林知晖认真道:“恣意送给大将军的平安符。”
齐雅笑个不停:“这不是普通的安神香囊吗?加了你的头发怎么就变成平安符了?平安符不是在道观里求的么?”
“恣意不求人,只相信想要什么,还是得靠自身这条真理的。就算是求神仙,那也不求。这是恣意给大将军亲手做的平安符......”
“恣意想让您一直平安,自然得恣意亲自守护您。”
话落,林知晖爽朗一笑:“大将军,这平安符,您就带在身边吧,看在定褚的头发还是您亲自拔的份上。”
齐雅哈哈大笑,抬手点了点林知晖的额头,宠溺道:“你这孩子,竟也这般会说话了。”
齐雅打趣完林知晖,看着他疑道:“为娘此次来,定褚话好像变多了许多?”
林知晖笑容僵住,面上适时的露出一些嫉妒的神色,但很快就掩了去,低声道:“大将军这段时日都不来看恣意,也不让恣意前去拜见,日日都带兵亲训大哥,召大哥在侧......”
齐雅抬手掐了掐林知晖的脸颊,调侃道:“好大一股醋味。”
“原来是向来冷清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