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这边因薄清朗骤然身亡而私下心郁难疏之时,从前亦是在守山书院求学的梁峰原回到寝帐后,亦是寡静消沉。
渡啼见梁峰原回帐后就站在舆图前不说话,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渡啼倒了杯茶水递给梁峰原,顺势探问道:“将军,怎么了?”
梁峰原接过渡啼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后寒声道:“怀王亡了。”
渡啼闻言眸中闪过诧色,立时双膝跪下张开双臂直接紧紧环住了梁峰原的大腿。
原本情绪极其低落的梁峰原:“........”
“干什么?”梁峰原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着渡啼的头顶问。
渡啼抬脸,泪眼婆娑道:“这世道太险恶了!奴不做副将,非要做您亲卫的原因,您此时.....该懂了吧?呜呜......”
梁峰原:“.........”
“懂什么?”梁峰原看着突然发“癔症”的渡啼,好半晌才问出声。
渡啼悲痛欲绝道:“呜呜.....您还没给梁氏留下最优秀的种子,要是也......该怎么办?”
“呜呜.....这世道如此险恶,善用小道的阴毒龌龊之人如此多,您这样的正人君子对上那些人,该多危险?”
渡啼越嚎越大声:“奴留在您身边,才能护好您啊!奴不跟在您身边,如何能放心啊!呜呜.....”
渡啼的哭声开始转起了弯,下一波高调的哭声还没唱出,后脑勺就被梁峰原抬手重扇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渡啼的悲哭声顿时转变成了哀叫,双手仍是不松梁峰原的大腿。
梁峰原被渡啼这么一打岔,听闻怀王身死而心头升起的郁意,顿时烟消云散。
渡啼抬脸见梁峰原眉宇间郁意尽散,也见好就收,松了紧抱梁峰原大腿的手,开始龇牙咧嘴的揉抚被自家亲亲主人扇痛的后脑勺。
渡啼揉抚后脑勺,同时嘟囔道:“此次战事过,您也该考虑成家了,就让临坊先生或是权王殿下为您保媒如何?”
渡啼醉心于让自家主人传承他那优良的“种子”,唯恐梁峰原又将心思放在伤怀薄清朗的死上,再接再励地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渡啼,这是战时,你竟考虑私事!”梁峰原忍无可忍。
“现在驻军还没开始打仗,打仗时您才不会想东想西,与其您总胡想些不相关的,还不如想想与您终身大事相关的事!”
梁峰原:“..........”
渡啼见梁峰原不说话了,站起身凑上前挤眉弄眼地问:“您喜欢丰满的还是纤细的?您要是不好意思说,蹄可以代您向权王殿下传达......”
“嗷!!”渡啼终是没将整句话说完,脑门又挨了梁峰原一巴掌。
渡啼捂着脑门原地跳脚。
“嘶.....主人,您害羞也不能总打啼啊!真给打傻了怎么办!”
说这句话时,渡啼跳得离梁峰原格外远。
“出去。”梁峰原面无表情地看着渡啼。
渡啼这个时候怎会出去放任梁峰原一个人待着,只做不知梁峰原已生怒,恍然大悟的继续道:“您不愿成家,也不愿让权王殿下为您保媒....”
话说到此,渡啼抖着唇指着梁峰原难以置信道:“您难道是钦慕?”
后面的话渡啼如今也不敢随意说出,只抬手指了指上面,所指之人不言而喻。
“渡啼!”梁峰原这回真冷了声音。
渡啼见梁峰原大怒,当即立正站好,哭丧着脸道:“将军,啼错了,就饶了啼这一回吧......”
梁峰原这次没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向渡啼走去。
不多时,梁峰原寝帐内传出拳脚着肉的闷响声,以及哭哭啼啼地求饶声。
随边弘与梁峰原回帐后的反应,不多一会就被林婉娘如数禀报给了林知皇。
林知皇听完林婉娘禀报,轻叹了一口气道:“聪渊....最是重情,同门师兄骤然身亡,此时如何能不伤心?”
林婉娘道:“梁大将军身边的渡啼不错,有他在,梁大将军那边您也能放心。”
提到梁峰原那边,林知皇面上表情微松,颔首道:“渡啼确实不错,就他最懂了望了。”
梁峰原之前生过郁疾,有渡啼这样懂他的心腹在身边,想再复发估计也难。
林知皇关心完手下之士的私下状态,稍微放下些心,踱步走到帐内的沙盘舆图前,开始沉心推演起攻伐苍州的战事。
林婉娘却还有事要禀,见林知皇又开始观摩地势沙盘暗思起战事,在一边犹豫再三后还是出言道:“主公,那王鹿........”
林知皇听林婉娘提起王鹿微愣,回身问:“你探到王鹿的消息了?”
王鹿在半年前泰然老将军逝世后,便再未传信回来,人也不知所踪。
王题担心得不行,专门请托过林知皇着人帮忙探查王鹿的消息,自己也有派人前去苍州腾岩郡泰然山寻人,但仍是一无所获。
林婉娘摇头,秀眉微颦道:“没有探查到他的踪迹,但却在近期探查到一些关于他的别的消息。”
“什么消息?”林知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