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符惟依?”随边弘不置可否,看向钟玲媛的目光中带上毫不掩饰的冷意。
钟玲媛被随边弘以这种眼神相看,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即道:“随郎君,我真的没骗你!就是因为符惟依!”
“符惟依生得容色无双,将鲁蕴丹迷得神魂颠倒,使其不愿娶亲成家,亦与嫡亲父母兄长越发生分起来,鲁蕴丹的娘陈夫人欲教训符惟依泄愤,因此行了下策.....”
“什么下策?”随边弘桃花眼微眯。
钟玲媛装模作样的露出同情之色,痛心疾首道:“陈湘悦使人偷了鲁家主的传令牌,向下面人传了不得再在城郊军营中庇护符氏女眷的命令。”
“符氏百余女眷在军妓营中失了庇护,不愿受辱,便于一夜之间全部自尽了。”
话落,钟玲媛啜泣了起来,似乎在为符氏女眷的下场惋惜。
随边弘冷声道:“梅落。”
“在。”
“钟夫人说话不尽不实,再去她两片指甲,让她醒醒神。”
“诺!”
悲悯的神色顷刻间从钟玲媛脸上消失,眼睁睁地看着梅落在她身侧又拿起了印有梅花印的弯月尖头薄钳。
钟玲媛惶恐的惊声尖叫道:“随..随郎君!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
“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欺瞒......啊啊啊啊!”
梅落行事不受任何影响,按住挣扎不休的钟玲媛,面无表情的又连根钳下了她两片指甲。
钟玲媛凄声尖叫,白眼直翻,眼见着又要晕过去。
随边弘慵声道:“奉劝你最好不要晕,为了不耽搁时间,我总会有叫醒你的办法的。”
白眼直翻的钟玲媛想到刚才窒息的痛苦,不敢再趁势晕倒拖延时间,咬紧嘴唇,也不敢再发出尖利地惨叫声,唯恐因此触怒了随边弘,让面前这阎罗再用别的刑罚惩她。
“随...随郎君...你..你...我都如实说了,为什么...为什么.....”
随边弘轻嗤了一声:“我与鲁丞相原来关系不错,陈夫人此人,我也有一定的了解,她虽蛮横,但却不是行暗事之人,不喜欢谁,向来都是明着来的。”
“陈夫人厌恶符惟依,明着扇她耳光,磋磨她到有可能,因为符惟依而迁怒符氏女眷,偷鲁家主的令牌假传命令......”
“致使身处军妓营内的符氏女眷失了庇护全数自尽这事,可不是她会行之事,也没那个脑子。”
“倒是钟夫人你,在阴毒小道上格外有天赋,彼时你与陈夫人关系甚笃,此毒计定与你脱不了干系。”
“我没有!我是无辜的!我好端端的,用毒计对付符氏女眷作何?”钟玲媛疼的浑身颤抖,却咬死不承认此事。
这毒计是她当时私下与陈湘悦说的,就是陈湘悦本人来了,她咬死不承认,这事也与她无关。
随边弘目色冷然:“我也懒得猜你为何要用此毒计谋害符氏一族的女眷,毕竟你连疼爱了你多年的嫡亲兄长也说杀就杀,行此恶事无非就是为了那一己私欲罢了。但这件秘事,你既然知晓的如此清楚,就已经从旁佐证了你与此事定脱不了干系!”
“没有!我....我....”钟玲媛面上这才露出除了恐惧之外的慌色。
“此事若为陈夫人一人所做,她有何理由在做了这事后,将这事讲给你知晓?给你送把柄吗?再蠢的人都不会行此事的。”
“除了你最初就参与了此事,不做他想。”随边弘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全是冷色,仿佛要将此时落在他眼里的人片片凌迟。
作为此时落在随边弘眼里的钟玲媛,只感觉如坠入冰窟,冰窟下的冷血巨蟒被她惊扰,毫不留情地腾跃起来绕紧了她的脖颈,使她不能呼吸。
钟玲媛在极大的恐惧中,紧了紧被拔去了指甲的右手,在疼痛的刺激下这才渐渐找回被吓得涣散了的神志。
“随....郎君,总而言之,鲁蕴丹将符惟依藏做禁脔是事实,且他娘陈夫人还害死了符氏一族的女眷,符州牧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他若知晓此事,岂会轻易放过鲁蕴丹?你主公若想对付鲁蕴丹,这事可利用......”
“呵.....”随边弘轻呵一声。
“梅落。”
“不!”钟玲媛摇头惶恐地尖叫,显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又惹得面前的阎罗要对她施刑。
“在!”
“再给爱自作聪明的钟夫人去两颗牙醒醒神。”
“诺!”
梅落张手钳住钟玲媛的嘴,迫使其张嘴,再次快准狠地拔了她两颗大牙。
“啊啊啊啊!嗷——!”
梅落松开钟玲媛后,钟玲媛此次连痛叫声都发不出了,连吐了好几口深红的血涎,涕泪横流。
随边弘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狠意尽透,冷声问:“先帝被刺那晚,鲁相国同时被刺,你女儿身为鲁氏嫡长媳,于次日被鲁氏送入家庙,过后林氏一族献上了五千余精锐部曲给鲁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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