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台下跪拜的百姓从巨响与热浪中回过神来后惊叫出声,抱头惊声嘶喊,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与此同时,问天台被三道“天降神罚”轰的飞灰湮灭的一幕,亦是在兹州州城中上演。
览州青环郡郊外驻军大营。
“将起自刎时,被秦韵提早发现阻止了?”苗杳听完心腹灵来的禀报,眉头狠狠地皱起。
苗杳穿着一身金丝绣龙腾图的蓝色道袍,眉目清朗,冠发高束,整个人显得格外风仙道骨。
但他此刻露出的狰狞表情,却将其周身的仙然气质剿灭的荡然无存。
“秦韵传信来是如此说的,他还在信上责问了您为何派天方子来逼杀主公。”灵来垂首,一五一十的向苗杳禀报道。
“本道派天方子过去,只是让他去通知将起后续的战事布局而已!怎会出此事?”
苗杳听到苗跃伏自刎的消息,显然有些方寸大乱,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却露出了慌怒的表情。
灵来见苗杳如此,恭声提醒道:“道主,您道心乱了。”
苗杳被灵来提醒,神色一怔,而后扶额失笑出声,紧绷身体略松下来,轻叹了口气道:“倒忘了那是个狡猾的小子了。”
话落,苗杳又恢复之前风仙道骨的模样,含笑道:“可派其他人去核查过秦韵所传回来的书信内容?可对得上?”
“秦韵所传回来的事可为真?”
灵来听得苗杳如此问,安静了会,而后恭声回禀道:“情况似乎比秦韵信上说得更严重,少主确实自刎过,刀口再深半寸,人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嗖——!”苗杳腾地一下站起身。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怎么又干这傻事?让权于他之事只是暂缓而已,他何至于如此?”
苗杳慌了神,从书案后转出,一把揪住灵来的衣襟,厉声问:“为何不先报此事!将起如今怎么样了?”
灵来反手握住苗杳抓住他衣襟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道主,莫慌,少主没事,秦韵来信不是说了么?幸得阻止及时,并无大碍。”这也是灵来方才先报秦韵来信内容的原因。
苗杳怒目圆瞪道:“只是现在无事罢了!他怎么会又想到自残?早些年他不就没这个毛病了吗?他又怎么了?”
“这几年他想做什么,我就让他做什么!我再也没有管过他!他想自建势力来杀我,我乐见其成,让他杀便是!”
“他为何又对自己动手?他的刀锋应该朝向别人,他该掌的是天下人的生死!该死!”
苗杳话说到此,松了紧攥灵来衣襟的手,眯眼寒声道:“不,将起不是那样的人,他都走到如今了,已是开始显身于人前掌权,为何此时会想自刎?”
“见过天方子后,将起自刎?”
“见过天方子后?”苗杳冷静下来后,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灵来知道,这是苗杳对某人起了杀心的征兆。
“灵来,天方子会催眠之术,你说,是不是他.......”
“道主,此法对心神坚定者难以施展,少主乃世间少有的心神坚定者,天方子想要控制少主,应是不可能的。”
“将起生怒时心神不稳,天方子若故意激怒将起,再控制于他......”
灵来皱眉:“道主这是怀疑天方子有异心?”
苗杳在心腹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极重的疑心,轻嗤道:“早些时候我便发现了,天方子的权欲之心并不小,如今在清平道内又只在我一人之下,若我将清平道的兵力让渡给将起,清平道败颓,他也将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想来他这是不愿意了?”
“以前,倒是我忽略这点了。以为他如褚施一般,待将起有拳拳爱护之心。”
“差点,差点就让他得手了!”苗杳喃喃自语,面上浮出杀意。
“若将起亡了,清平道布局多年的谋划也将付诸东流。”苗杳在知晓苗跃伏并无大碍后,整个人沉静下来,如往常一般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何。
灵来皱眉,难以置信道:“您的意思是,天方子想取代少主?”
苗杳不再多言,面容整个阴鸷下来。
灵来思忖了片刻,轻声谏言道:“道主,此事您既有此怀疑,不若先召来投效至您麾下的一干谋士群策商议一番,或许是您多想了。”
苗杳摇头:“这些谋士里,未尝不会有天方子的人,与他们相商,倒提前给天方子泄露风声了。”
苗杳在心腹灵来面前向来不隐藏自己的想法,此时听灵来如此说,狞笑道:“不用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灵来迟疑:“道主,天方子此人甚是得用,又会催眠之术,在清平道内立功无数,您将他杀了......”
“反正我并不想清平道长久,等此次我打残了符骁与薄清朗两人,为将起除了邻近的两个大敌,再把那影响将起心神的权王也给弄死,清平道的势力散了就散了,有何可护的?”
“清平道也该散了!提前杀了天方子,也算为将起除去障碍了。”苗杳唇尾勾起诡异的笑弧。
苗杳此话刚落,军帐外就传来信使急报的通传声。
苗杳心中打定了主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