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冠首听出林知皇口中的书院,指的是何书院,更听出她话里的不藏私之意,不由浅浅的笑了。
林知皇的意思很明显,她会让此纸常态化,做到不论贫贱与否,人人皆可用。
齐冠首转眸与林知皇对上视线,眸中带上些许欣赏之意。
“您确实心怀仁人大志。”
话落,齐冠首未再言语,思忖了片刻,似乎定了主意,落笔开始作画。
齐冠首作画时,林知皇带着梁峰原等人避去了一边闲聊等候。
半个多时辰后,齐冠首将画好的画,递给了林知皇。
林知皇抬手接过画,扫了一眼画上的内容,淡然阖上了画,轻笑出声:“齐兄的画技果然传神,难怪生意兴隆。”
齐冠首雅然淡笑颔首:“过奖。”
黄琦锦上前一步,极为有礼的在字画摊侧边的木箱里,放入十两银子。
而后,拿到画的林知皇也不再多做停留,带着梁峰原一行人离开此处。
林知皇一行人远离齐冠首的字画摊后,李尚终于忍不住,出声奇问道:“主公,我们现在去何处?继续游街?”
“见临坊先生。”林知皇摇扇,悦声道。
“临坊先生如今不是未在泊山上吗?”
李尚刚才将林知皇与齐冠首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分明,临坊先生如今摆明是抛出徒弟,自己避出去了。
主公现在能去哪里寻临坊先生?
“难道您查到临坊先生的去处了?”
李尚话落,自己就先摇了头,若是如此,刚才主公又岂会先去寻那齐冠首,与他周旋?
林知皇兴味一笑,将手中的画展开给李尚看:“自然是被临坊先生丢出来的徒弟不干了,将他的行踪告知于我了。”
李尚一看林知皇手中的画,当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绊倒,站稳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梁峰原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林知皇展开的画,薄唇微抽,迟疑道:“这是.....临坊先生?”
黄琦锦见梁峰原这个反应,也好奇起来,上前一步,勾首去看林知皇手中展开的画,当即忍俊不禁。
“这齐郎君看着恍若仙人,却不想,内里倒是个风趣的人,哈哈哈哈!可真会埋汰自个师父,哈哈!”黄琦锦见画后,笑红了一张粉面。
只见林知皇手中展开的那幅画上,画有一位留有美须,头发格外浓密幽黑,年岁看着约在四十岁上下,农夫模样打扮的男子。
这名男子,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烧鸡,正在卖力啃嚼,表情十分享受惬意。
那只被画上男子抱在怀里的烧鸡,被齐冠首画的分外有油感,男子嘴边以及衣襟上,皆沾染到了烧鸡上滴落下来的闷焦油脂。
只看这画,别人不说,谁会知晓这画上画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
便是千年成精的饕餮享用美食,想必也是吃不出这番馋嘴姿态的。
李尚剧烈咳嗽后,抖着手指住画上人,难以置信道:“这...这真是临坊先生?”
李尚心中的名师形象,正在极速幻灭,不免做最后挣扎:“临坊先生听说已五十有八,这画上男子,看着不过四十岁上下,显然不符!”
“随郎君,那齐冠首可能随意作画了一人,在欺您!”李尚断然道。
黄琦锦摇头,用笑哑了的嗓子道:“之前我听杨大人说过,临坊先生保养极佳,看着不过四十许。与这画上啃烧鸡的男子,倒是相符的。”
李尚始终不愿相信,转首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含笑道:“齐冠首摆摊卖画,定下如此多规矩,我这光顾的客人守了规矩,他这摊主,便断不会坏了规矩。岂会画别人,来糊弄于我?”
这是气节问题,齐冠首再如何不愿被她招揽,也不会行此事。
李尚肩膀垮下,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师父,从此成了现实中的饕餮成精。
“也许是齐郎君画的夸张了些。”林知皇抬手,拍了拍李尚垮下的肩头。
李尚闻言,又恢复了些活气,转身在街上拉一个本地百姓,热络地问询道:“这位大哥,你可知这郡城内,哪处卖的烧鸡最为美味?”
被李尚拉住的当地百姓见又外地人如此问,夸张的打了一个呼噜,而后满脸骄傲的说道:“要说这烧鸡,自然是灯湖酒楼的烧鸡最为美味!有多少前来泛湖郡郡城的商贾旅人,就为尝一尝这美味.......”
李尚闻言,立即对这位百姓做了一个谢礼,返回到林知皇身边。
林知皇等人见此时已近午膳时辰,未再多做耽搁,一路问询灯湖酒楼的位置,往那处去寻人。
“是不是那人?”
林知皇等人一进灯湖酒楼,黄琦锦就眼尖的在一楼大堂靠窗边的位置,看见了齐冠首所画之人。
这时的临坊先生,果真双手把着烧鸡,做一身农夫打扮,正满嘴泛油光的在大口享用烧鸡.......
烧鸡的油脂,顺着临坊先生的手指流到手腕,还不待它继续向袖口内侧延伸,临坊先生便率先低头,用舌头阻去了那油脂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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