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齐昭此言一出,坐在上首席位的越公子,立即便侧首望向了他,眼眸微动,神色极其复杂。
三表哥这是,代表淮氏向林府君以示臣服之心?
淮齐昭见越公子向他望来,不留痕迹的对他微微颔首示意。
越公子收回目光,端起面前桌案上那杯尚在腾着热烟的茶盏,小小地酌饮了一口,垂下了头,让人看不出其它。
其余世家郎君听得淮齐昭要无偿捐粮,也皆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一千石粮,便这般轻易赠出去了?
淮氏可真是财大气粗,这是铁了心,要讨好这位林府君啊.....
亦或是说,这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入林府君的眼?
林府君办这围猎雅集的目的,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应是选婿无疑了。
否则,鲁王九子越公子,与衍州齐将军的五名义子,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围猎雅集之中了。
林知皇此次大办围猎雅集,能被库州城内世家推出来参加这次围猎雅集的世家郎君,皆是其族内嫡系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反应自然是不慢的,立即就想明白这其中诸多关窍。
什么怜民,想为林府君分忧,都是虚的!
这淮齐昭如此做,只有一个目的,在林府君面前露脸,并隐晦的向其表明淮氏的依附之心。
若能在此露脸的过程中,撞大运被林府君相中为婿,那是大赚。
便是在露脸后不能被其相中,只要能趁此机会代自己身后的家族,在林府君心里留下好印象,这千石的粮,就花得不冤!
不行,这风头,怎能独让那淮齐昭出!
回过味来的一众世家郎君们,立即就有手脚快的人站起身来,紧随其后的对上首端坐的林知皇拱手朗声道:“林府君果然乃忧民之主,在下实在生敬,愿代表马氏,捐赠二千石粮赈灾。”
该郎君说完此话,还面带轻蔑之色的望向最先开口捐粮的淮齐昭,意思很明显。
看,你才赠千石粮,我是你的两倍!小家子气!
淮齐昭被人当场鄙夷,丝毫不见动怒,不置可否地一笑,再次对上首的林知皇拱了拱手,气度格外闲雅地又在原位坐了下来。
凡今日参宴的郎君们,皆被家里长辈们特意教育交代过,不论要付出什么,在此次围猎雅集中,一定要代表自己身后的世家,在林府君那处留下好印象来才行。
林府君已是库州新主,这些世家今日欣然让自家后辈中的翘楚应邀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向林府君推销家中郎君,更有趁此机会向新的当权者示好之意。
这位林府君,自入主库州以来,已是晾了本地世家豪族太久了,皆有些坐不住起来。
宴场中的众郎君心里想着家中长辈的殷殷叮嘱,反应也不慢,继第二位郎君起身捐粮后,接二连三的开始站起了身,对上首正面有忧色的望着他们的林知皇,拱手朗声道:“林府君乃仁人之主,在下愿代表蒋氏,捐赠二千石粮赈灾.......”
“在下愿代表乔氏,捐赠二千石粮赈灾.......”
“在下愿代表杨氏,捐赠一千石粮赈灾.......”
“在下愿代表黄氏,捐赠二千石粮赈灾.......”
“在下愿代表博氏,捐赠一千石粮赈灾.......”
“在下愿代表..........”
一时间,在宴场左侧就坐的世家郎君们,纷纷各自代表其身后的家族,开始争先恐后的捐粮赈灾,以解林知皇眼下之忧。
廖氏嫡郎君廖铭松,在宴场中第二个人站起来,代表其身后家族为灾民捐粮时,便反应过来,林府君大张旗鼓办的这个秋猎雅集,完完全全就是早已设好的局。
抢粮局。
在众人都做某件事时,尽管你不愿,但你若不做,就会独独显出来,得罪在幕后操控此事的强权之人。
廖铭松心里思忖着自己下步该如何做,不动如山的坐在宴席中,静看着上首正面有忧色望着众人的那位林府君,无声的笑了起来。
林府君入宴时,那原本让他为之惊艳的容貌,在此刻,也变的格外危险,且高不可攀起来。
廖铭松在此刻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上首端坐的这位林府君,可不是简单的绝色美人,而是身负野心的诸侯王啊。
廖铭兰坐在宴场右侧的女席中,见自家兄长身边其他人,皆争先恐后的站起了身,主动为林府君‘分忧’了,唯有他还老神在在的品着茶,不由连瞪了他好几眼。
“铭兰,你大兄怎么回事,坐的可真稳,这是不打算为林府君分忧呢?”
廖铭兰明显对说话之人无甚好感,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大兄做事向来不喜欢赶在别人前面,等会他自然是要起身捐赠粮食为林府君分忧的,用得着你管?”
“呵呵,是吗,别是廖氏太过小气,连点粮都吝啬,舍不得吧?毕竟,谁不知道你家大兄惯来一毛不拔呢?”
蒋茯苓本就打着挑衅廖铭兰的主意,见她不搭理自己,说出的话更加阴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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