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啼见林知皇杀气腾腾的走下来,眼神瞬变,全身警惕起来,立即将搀扶着的梁峰原掩护于身后,下意识就想将腰间的跨刀抽出。
等渡啼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进来觐见林知皇时,门口守卫的士兵,已将他的腰刀收缴了。
“怎么?林郎君这是谋划被主人揭穿了,未防走漏风声,这就想杀人灭口了?”
渡啼警惕地看着面无表情,眼带杀气,径直走下堂来的林知皇,凝声质问道:“林郎君,我们主仆二人是对您心怀感激的,亦视您为磊落君子,与那些宵小之辈不同。主人察觉到您的谋划,也是信任于您,才这般直言脱口与您详谈的,您如今欲作何?”
“渡啼,住嘴。”被渡啼掩藏于身后的梁峰原,却是锋眉微敛,不解林知皇此时为何会想杀他。
就算他看破了这林郎君虚凰假凤的谋划,以这林郎君此前在鲁王手下装傻做痴,迷惑鲁王,并成功让鲁王推他成为此地郡守,所展露出的聪慧来看。是不会费尽心机救他,而又在什么好处都未拿到的情况下,再来杀他才对。
更何况他梁峰原与鲁王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是决计不会去鲁王那里告密,暴露他的,灭口这个理由,也说不通。为何突然对他生出杀意?梁峰原目露困惑之色。
“花铃,拿下渡啼。”林知皇凤目微扬,对身后的花铃吩咐道。
花铃得令,手中的银枪一甩,直接便向渡啼的面门攻去。
赤手空拳的渡啼与花铃对打几招,见花铃只攻自己,为怕掩于身后的梁峰原被花铃误伤,机敏的将花铃引向一边打斗。
因为林知皇只是下令‘拿下’,而非‘诛杀’,所以花铃出手也有所顾忌,未出杀招。花玲、渡啼两人于一边你来我往的缠斗起来。
中了药的梁峰原,没了渡啼的搀扶,仅仅只是保持站姿立于原地,就花了他全身的力气,更别提反制正满面寒霜向他行来的林知皇了。
梁峰原见林知皇走近,如狼的眸子微眯,警惕之意昭然若揭。
“摸。”林知皇面色青黑的行于梁峰原面前站定。
摸?何意?梁峰原见林知皇面色青黑,却未有其他动作,眸中警惕之意又减,疑惑之色漫起。
不远处与花铃缠斗的渡啼,碍于无武器在手,此时已是败下阵来,被花铃拿枪抵于喉间,再也动弹不得。
梁峰原见渡啼被拿下,唇角微抿陈述道:“你如今杀我,并无好处。”
“想杀你,此前本府君就不会冒着风险,费尽心机的救你。”林知皇寒声点明此事。
梁峰原垂眸看眼前人,冷硬的面部线条略微柔和些许,缓声谈判道:“林郎君男扮女去接授官敕书,虽可降低鲁王对你的轻视之心,但到底欺君,非磊落所为,非是梁某欲投之主。但你到底雪中送炭,救了梁某,梁某十分感激。我可用‘附额礼‘起誓,在你以真身示人前,决不向任何人透露你男扮女装之事,并承诺替你做三件事,如何?”
林知皇见梁峰原笃定自己所推测的真相,深吸一口气闭眼,仅剩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苦苦支撑,才未曾绷断。林知皇不住的在心里提醒自己,面前的人,乃是自己渴求甚久的将才,不能轻慢,不能折辱,若要得他敬服,拜自己为主,绝对不能随意待之。
林知皇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再睁开眼,濒临断掉的理智逐渐续弦,挂起露八颗牙齿的空姐笑,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梁兄或许对本府君有些误会,本府君确为女,非男。”
梁峰原闻言敛眉,目光再次扫过林知皇的前胸位置,又细想了一番她此前为只盖了层薄毯,其下却一丝不挂的自己挖肉疗伤时,那幅坦然的模样,迟疑之色顿去。
梁峰原遂又将平静无波的眼神,落回到身前人白皙的脸上,嘴角拉直,这是明显已有笃定,不想再多言无用之话的模样。
“.........”啪的一声,是理智之弦断掉的声音。林知皇身侧的手,忍无可忍的紧攥成拳,肉眼可见的面现怒容。
“林郎君,您男扮女装之事,主人既然推测出来了,您也就别嘴硬了。您连多疑的鲁王都能蒙蔽,利用他将您推上了郡守位,此时您又何必装模作样的,再迷惑我们主仆二人?梁家与鲁王有血海深仇,您不用担心,我们主仆二人绝对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的。”被花铃以枪抵住喉咙要害的渡啼,见林知皇周身杀意再现,恐她伤害主人,连忙开口,变相的求饶保证道。
林知皇再次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不动怒后,咬牙切齿的对面前的梁峰原决心道:“摸吧,看或许看不出来,摸却是能摸出一二的。”
“府君,不可!”花铃闻言大惊,回头出言制止。
“........”梁峰原冷寒的眼神,终于起了丝变化,犹疑起来。
渡啼闻言也愣住,真....真是女子啊?
不对,是女子的话,那处怎能随意给人摸?
“林小郎君,莫要再耍这些小聪明。 ”梁峰原不为所动,顿觉被戏耍,亦是动怒,寒声道。
渡啼亦是愤然道:“我主人乃君子,男女授受不亲,您方才如此说,我主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是决计不会摸的!您只不过在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