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此事?真是稀奇,还有女子休弃男子的?前段时间,蒋幻威才被朝廷从茁州,调任至了衍州做州牧。衍州如今是何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自打衍州之主宁川王被鲁王打跑后,那处,就成了无主之地。如今衍州盗匪横行,这蒋州牧带着十万大军去那处,明显是自成一股势力了,怎么就能窝囊到,被一妇人给休弃了?”被人唤作文兄的文士奇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蒋州牧本是寒门出身,乃入赘茁州齐氏的赘婿。他妻子齐氏为主,自然可休弃他。这蒋州牧若不是靠着入赘齐氏,此前又哪能坐上茁州州牧的位置?严格来说,这蒋州牧,就是一吃软饭的。”
一文士语毕,另一文士又立即满脸神秘的透露道:“我听说,齐氏女要休弃这蒋州牧的原因,是嫌弃这蒋州牧生不出孩子,哈哈!”
“当真?还有此事?这蒋州牧我以前见过,一表人才,又文武双全的,倒是没想到竟然不行?”在场众文士闻得此言,皆嗤嗤的笑。
男人嘛,何事最耻辱?就是被人说‘不行’。突然真出现一位因为‘不行’,而被妇人休的男子,还是一位样样都出类拔萃,却唯独那处‘不行’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去八卦耻笑呢?
一群品茶阔谈的文士,嗤嗤的笑过后,其中一名文姓谋士继续补充道:“这蒋州牧不能生也还罢,坏就坏在心肠也毒,前段时间茁州闹的沸沸扬扬的‘义子营’之事,你们听说了没?”
“怎么没听说,简直惨无人道!天子大权旁落,毕竟还没真倒呢,这齐氏一族驻守茁州多年,竟然就无法无天起来,祸害茁州境内大大小小的世家,破家夺子,委实乃恶霸行径,简直丧尽天良。要我说,有些世家大族,也不能一味的只注重文之一道,家里部曲可不能少了,闲养着就闲养着,不过费些银钱的事。看看那些被破家夺子的世家,可不就是坏在了家里没有‘兵’上?齐家以‘军’立家.......”
“快快打住,我可听说此事与齐氏一族,无甚关系。都是那蒋州牧搞的鬼,这也是齐家女为何要休弃赘婿蒋州牧的真正原因了!”
“不是齐氏一族干的?嗤,在茁州境内,谁人还能有这能耐,做了恶事,却嫁祸在齐家军头上?”
几名文士围成一圈,各自聊着各自知道的消息,相互交流,以此点评一番。
“准确的说,事情虽是齐家军干的,但却不是齐氏族人主导的此事。入赘齐氏的蒋州牧因为自己不能生,便想要优秀的子嗣想疯了,与妖道天方子勾结,趁齐家家主,茁州刺史齐长铮重病缠身之际,掌拿大权,隐瞒齐氏一族,在茁州大兴惨无人道的‘义子营’之事,祸害那些四处收集来的天才郎君,就为了能得麒麟五子,助他日后得成大事。”
“原来那惨无人道的‘义子营’之事,是这赘婿蒋州牧,隐瞒茁州齐氏一族,一手谋划的?原来如此,我就说呢!齐家军历来以守护茁州百姓安危为己任,茁州因为有齐家军在此镇守,茁州境内长久以来,分外安稳。除了此前冲天贼那次,就没怎么闹出过匪祸,皆因齐家军在此地镇守。原来,齐氏一族,是被那赘婿坏了家啊。也难怪齐氏女要休弃此人了!此前,倒是我误会齐氏一族了!”
“我看不尽然,蒋州牧做这么大的事,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齐氏族人遍布茁州,会无人知晓义子营之事?”其中一人质疑道。
“蒋幻威此人,入赘齐氏有十二年之久了,听说是收买了齐氏大半的旁系,还收服了齐氏内一些得力大管事,再加上齐氏家主齐长铮重病缠身,卧病在床,因此,才让蒋幻威有了可乘之机。此次,蒋幻威被调任至衍州任职州牧,还带走了齐家十万精兵。齐氏一族,这次是在这赘婿身上吃了大亏了。听说齐氏女发现此事真相后十分愤怒,这才怒甩休书,休了这心肠毒如蛇蝎的夫君。”
“这还不止呢,那齐氏女出了休书后,立即便对即将要去衍州赴任的蒋幻威下了战书,欲亲自领兵出征,收回被赘婿蒋幻威骗走的十万齐家军,并誓要取此贼项上人头,以慰因为‘义子营’之事,而死于非命之人的在天之灵。”
“如此说来,这齐氏女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了,与那花木兰,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奇怪,这蒋州牧行此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麒麟子,但这几名麒麟子出来后,明显会深恨于他,又岂会认他做父,敬他孝他?蒋州牧又不是傻子,这事很是不合常理啊?”
“那妖道天方子听说会洗人记忆,蒋州牧恐怕是准备等五名麒麟子出营后,再将他们的记忆洗去一次,再收为义子的吧?却不料,自己行事太过张狂,行迹终于败露,被齐氏之人提前发现了端倪,这才没有得逞。”
“是吗?我却不这么看....”
于是,刚才还围坐成一团,相互攀谈的众文士,立即分化成了两波,激烈的对喷起来,双方争执不下,论的那是脸红脖子粗,动静之大,霎时打破了留仙茶楼三楼的雅静。
然而不论这些具备思考能力的文士们如何‘论’,茁州百姓们却是都信了齐氏广发出来的说词的,甚至因为此事,齐氏一族在茁州的名声,更是上了一层楼。
因为,在百姓们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