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大郎君!大郎君他!”
钟氏和陈氏这两闺中密友商讨完大事,刚谈论了会林者蕊的趣事,一鲁府的仆妇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满面急惶的对陈氏嚷道。
“瞎叫唤什么?有没点规矩?丢人都丢到别府来了!”陈氏和钟氏正聊的兴起,突然一仆妇这么跑来大嚷,顿时大怒,娇斥道。
“夫人!夫人!大郎君今日围场游猎,从马上跌了下来,摔断了双腿,现在已抬回府了!医者看了都说大郎君的腿,肯定是保不住了!”仆妇不顾陈氏的训斥,大声禀告此事。
陈氏得闻此言,面上的怒色凝固住,霎时脸白若死人,而后再是后退两步,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等鲁府的下人手忙脚乱的将晕死过去的陈氏抬下去后,谈话雅间的屏风后,走出一亭亭玉立的小娘子。
该小娘子满面忧心望着鲁府仆从,搀扶着陈氏离去的方向,苦恼的顿足。
钟氏将晕死过去的陈氏送出院外,回屋便见林者蕊走了出来,嗔怪的抬手点了她一下,回身将门给掩住了,轻斥道:“蕊儿,门还未关呢,怎么就出来了?小心被鲁府的仆从看见了。”
从屏风后走出的贵族小娘子,正是钟氏的小女儿,林者蕊。
“陈姨母可有事?”林者蕊忧心忡忡的询问自己母亲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成为别家人呢,就眼里心里都没有为娘了。”钟氏拿起榻上刚刚放下的团扇,轻轻摇了摇,吃醋道。
“娘,快别笑话蕊儿了,陈姨母要有何事,蕊儿还怎么嫁丹哥哥?”蕊儿凑上去,依偎到钟氏的怀里,撒娇不依道。
“你陈姨母没事,就是被吓晕过去而已,她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受点刺激就晕了过去,不过正常,耽误不了鲁二郎君娶亲的。” 钟氏好笑道。
“好像不是小事呢?刚才那鲁府的仆从不是说,是鲁府上的大郎君出事了么?”林者蕊坐正身子忧心道。
钟氏拿着团扇轻拍了一下怀里的女儿,哼笑道:“傻孩子,就你心善,刚才没听见么?你陈姨母有意聘你为鲁二郎君之妻呢?”
“女儿听见了,所以才关心鲁大郎君的啊。”林者蕊脑海中顿时闪过那高骑大马,策马扬鞭,器宇轩昂,意气风发,在围场射猎的俊秀温润郎君,霎时羞红了脸。
“你陈姨母都说了那话,娘这里也同意你嫁做鲁二郎君为妻,那日后,你与那鲁二郎君,就一荣共荣,一损俱损。鲁二郎君也为鲁家之嫡,更是身有大才,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出生的晚了些,按祖宗礼法,继承不了鲁家家主之位。如今听这消息,鲁大郎君的双腿废定了,那到正好腾出了位置,毕竟哪有残疾,可做一家之主的说法?”钟氏说着,面上扬起轻松的笑意。
林者蕊闻言,也反应过来,吃惊的捂嘴,讶声道:“如此说来,丹哥哥岂不是要做鲁家下代家主了?”
“是呀,娘的蕊儿可真是旺夫,这才刚刚提你与鲁二郎君的婚事,挡着鲁二郎君做家主的阻碍就没了,可真真是事事顺心啊。”钟氏心满意足的灿笑,抚了抚林者蕊的头,目光慈和的看着她道。
“娘!”林者蕊娇羞的钻入钟氏的怀里,嗔怪的喊道。
“好了!娘知道你的心思,就想嫁给鲁二郎君,那也不能只看他的人品本事。这嫡长子和嫡次子可是有很大不同的,只出生的先后顺序不同,能获得的家族资源倾斜,可就差的远了,你可明白?”钟氏悉心的教导起林者蕊来。
林者蕊乖巧的点头,想到自己可以得偿所愿,嫁给心心念念的丹哥哥为妻,面上升起羞涩的晕红。
“你二兄就什么都比你大兄强,就因为你二兄为次子,到如今,都不得林氏族中的族老,承认其为继承人。”钟氏想到此事就忿忿不平。
“娘,大兄都去乡下做小县令了,不会再回来和二兄抢位子的,再说了,爹可喜欢二兄了,定会让二兄继承家主位的,也会去说服族老们的。”林者蕊见钟氏又恼起此事,赶忙劝道。
“但愿如此吧.......”其实比起那继子在她手伸不到的地方做县令,她更希望那继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那她可做的事,就更多,奈何夫君也不喜那继子,执意将人往偏远的地方上赶,倒让她也做不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