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德佯怒,“你跟你王叔一样,非得本宫亲自去请才行?”
周君临轻笑道:“母后,儿臣错了。”
淳德让人赐了座,刚好就在宋郗兰对面,她抬眸悄然看一眼心上人,忍不住羞红了面容。
“说起来,你自祈官城平定叛乱归来,本宫早该为你接风。”
淳德对周君临还是慈善的,她知道眼前是承孝帝最为看重的皇子,也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帝王,她今日善待于他,也是为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谋一份活路。
“是儿臣早该进宫向母后请安才对。哦对了,怎么不见蔚弟?他去哪了?”
提起他,淳德就一肚子气,“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本宫眼不见为净!”
周君临失笑:“母后,蔚弟还小,咱们都别太苛责于他。”
“十六了,还小?别芜十六岁时,都已经在边关带兵上阵杀敌了!他呢?只会招猫逗狗!”
淳德皇后是个心思通透的,她知道,即便自己的儿子是唯一嫡出,即便自己一步一步将他送上龙椅,他也不是稳坐江山的料!届时别再葬送了大承基业,他们母子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所以,她此生唯愿,这个傻儿子能平安顺遂过完这一生,那便是祖上荫德庇佑了。
正因为此,她善待这些皇子公主,就是为了保儿子日后平安。
听到皇后提及王叔周沧晏,周君临眉梢微动,笑着问:“王叔呢?怎么也不见他?”
“已经派人去请了,他若再给本宫推三阻四,本宫这坤仪宫,他也别想再进了!”
周君临笑:“王叔平日里从不参加这类宴席,也正是母后面子大,才能将他请来。”
这话果然顺耳,淳德一笑,视线朝左手边的宋郗兰扫去,不紧不慢道:“他在边关这些年也是辛苦了,本宫瞧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却还没有议亲,本宫和陛下都替他着急。”
宋郗兰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抬眸看向周君临。
她没料到皇后竟是这打算!
她在皇后面前努力表现,除了想给自己找个靠山外,也是想周君临退婚时,皇后娘娘能帮忙说几句好话。
谁承想,她竟是要帮周沧晏相看!
日前在擎王府,她便领教过他的不近人情,她才不要嫁那个冷血薄情,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觉察出皇后对郗兰的热情,周君临也暗暗拧起眉。
就在这时,房秀姑姑回来了。
她俯首在皇后耳边低语,淳德疑惑道:“本宫并未请她。”
“人已经候在御花园外了。”
“……那便请她进来吧。”
淳德生性宽厚仁慈,即便再不喜欢,人既然来了也没有往外撵的道理。
很快,宋连荷被带进了御花园。
在进来前,她见到了曹莺。
后者很痛快地承认,就是她命人把她给绑来的,她哥哥是禁军统领,调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也劝她别想着去皇后面前告状,因为没人会相信,毕竟,周连荷名声在外,谁都知道,除了曹莺就数她最迷恋周君临,买通宫人擅闯皇后宴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宋连荷:“……”
好吧,还真让她给说着了。
按原文套路,她的确就是擅闯。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虽然不喜欢你,可也更讨厌宋郗兰!”曹莺恶狠狠道:“她惯会装模作样,恨不得勾了全天下男人的魂,再驱以利用!这种人,怎么配得上翎王殿下?”
她说的前半句,宋连荷还是认可的。
后半句嘛……其实男女主锁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祸祸别人了。
就像曹莺,被强迫认清现实后,她该嫁人嫁人,总比傻等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好。
当初看书时站在读者立场那就是她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男主,可如今跳出这些人物关系再看,周君临在面对她时,从来都是不接受,可是没直截了当地亲口拒绝过!
记得书中苏华清曾问过他,他当时说的是,女儿家的脸面最重要,他是不想让她难堪。
简直就是放屁!
曹莺现在就不难堪了?正因为他没有亲口对她说出绝情的话,她抱着的虚无缥缈的幻想就成了执念,一直守到人老珠黄,下嫁给了鳏夫,最后落得个被家暴的惨状,曹大人就算知道,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若是被休充,女儿此生恐怕唯独青灯古佛相伴了。
至于周君临呢,他则拉拢到了曹大人站队。
这结果就有意思了,也不知他是成心的,还是纯粹男主光环发挥作用。
见她没说话,曹莺嫌弃道:“你还是我认识的宋连荷吗?真是瓜怂!”
若换以往,曹莺能带她入宫,她早就求之不得了!正因如此,她才敢私自调几个禁卫军把人掳到皇宫来。
宋连荷无奈看她,“你说你要是把追男人的精神头,都用在钻研琴棋书画上,那还有宋郗兰什么事?再不济,你做生意赚钱,早就不知道攒下几座金山当嫁妆了!非得去喜欢那个没有心的男人!”
说完,就听到皇后召见。
曹莺只觉得她今天怪怪的,生怕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