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外。
一河之隔,苏倾玥站在参天大树下,眸子冰冷注视前方。
梁丞现身引走护卫,给陶珩争取进入禅院的机会,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
护卫空手而归,梁丞藏身在离禅院不远处的树上,暗中监视一切。
那群护卫没发现梁丞藏身点,但全程目睹一切的苏倾玥却一览无遗。
见梁丞蛰伏在暗处不愿离去,苏倾玥勾了勾唇,素手一翻,折下一片树叶,往树叶上抹了一圈毒,锁定梁丞后一掷。
如果不是梁丞自己冒出来刷存在感,苏倾玥都要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了。
作为原书剧情里,卫泱泱后宫团成员之一的梁丞,可是在卫泱泱尚在侯府时就助纣为虐,没少替卫泱泱算计坑害原主出谋划策。
如今送上门来,也是他命数到头。
梁丞才从公主府护卫追捕下脱身,刚上树,还没喘口气,便感觉后背一凉。
好像一双眼睛,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盯着他。
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梁丞只感觉后背脊发寒,他猛地回头。
就是他回神这刹那,有东西划过他脖子,刺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梁丞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抬手一摸脖子,只觉黏黏热热的,放到眼前一看,满手的血。
刺目的红让梁丞愣住,他猛地捂住脖子,却阻止不了鲜血溢出。
被暗算了。
梁丞脑海里瞬间涌现这个念头,鲜血染红他的手,从他手缝间滑落,滴落在树叶上,而后啪嗒落在地上。
一开始,只是一滴,两滴,三滴。
随着地上的血越滴越多,禅院周围巡守的护卫也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是逃不过这些护卫鼻子的。
等护卫将大树包围,站在树底下往上一看,便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坐在树干之上,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正无力的倚着树干。
梁丞在受伤的第一时间,便想着为自己止血包扎伤口。
可金疮药都洒在脖子上了,却无法止血,他伤口深,血流不止。
那伤了他的暗器上有毒,让他没法止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过多而死。
梁丞实在想不到是谁暗中伤他,作为他最大敌人的北安侯府,已经名存实亡。
陶潜死了,陶氏一族被驱逐离京,唯一留在京中的陶玉臻与陶珩,不可能伤他。
那会是谁?
苏倾玥吗?
梁丞这个念头刚浮现,他便立即否定,不可能是她。
意识到自己被包围的梁丞,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此地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梁丞抬眼透过树缝看向禅院屋顶,陶珩想必已经得手,他虽暴露,但也不亏,只盼陶珩靠得住,能攀附上三公主给苏倾玥致命一击。
想明白的梁丞,索性也不垂死挣扎了。
在生命消亡的最后一刻,他张开双手朝前一扑:“泱泱,我来了。”
“快散开。”树下护卫的声音响起。
几乎是在护卫散开的瞬间,树上的梁丞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禅院外梁丞以身赴死,禅院内陶珩正与姜令仪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姜令仪被红带子蒙住眼睛,只当与自己寻欢作乐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苏孑,因此十分投入,很是享受这得之不易的欢愉。
陶珩为了得到姜令仪的欢心,也是极尽毕生所学取悦姜令仪。
深知这是自己唯一机会的陶珩,使出浑身解数,让姜令仪一次次沉沦在他的攻城略池下,最后一波的攻略,姜令仪彻底软了身子瘫软在陶珩怀里。
姜令仪出了汗,一张脸粉粉润润别提多诱人,她趴在陶珩怀里,一脸餍足。
涂了丹蔻的手从那被蹂躏得皱巴巴的花瓣上拂过,最后停留在蒙住眼睛的带子上。
陶珩靠着木桶,见姜令仪要取下蒙眼带子,他心都提了起来。
姜令仪是怀着愉悦的心情取下的飘带,她一脸娇羞的望向她依偎着的男人,待看清对方那张脸后,脸上表情瞬间晴转阴,“你是何人?”
“公主恕罪,我乃王行。”陶珩忙开口,他大着胆子握住姜令仪的手,“冒犯公主,是因小的爱慕公主许久。苦求无门路,这才铤而走险——”
“你可愿做本宫面首?”姜令仪出声打断陶珩的解释,她懒得听什么解释,此刻的她只想杀人,在她眼底,一抹狠辣悄然浮现,她抬手挑起陶珩下巴:“本宫给你这个机会。”
陶珩还以为姜令仪会勃然大怒治他罪,没想姜令仪不仅不气,还让他去公主府做面首,这本就是他和梁丞的计划,他当即谢恩:“谢公主赏识之恩。”
‘哗啦’一声,姜令仪从浴桶里起身,带起水花四溅,少数花瓣溅落在地,她抬脚出了浴桶,背对着陶珩,她面上尽是阴狠毒辣。
算计她?
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但太轻松的死法,反而便宜了这登徒子。
等随她回了公主府,她有的是法子让这登徒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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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玥是在天黑前回到郡主府的,她刚从马车上下来,从石狮子背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