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胖的煞是惹人喜欢。”
贾琮微笑道:“可爱吧?那是我二叔的小儿子,如今是我们府里的宝贝。”
戴权斜睨了他一眼道:“三爷艳福不浅。”
贾琮哼道:“那是你们太皇太后硬塞来的!等环哥哥度蜜月回来就送出去,已经替她买好房子了。”不待戴权说话,他抢着道,“太皇太后委实离谱了些,哪有孙女出嫁塞个女人的!她到底是不是人家娘家祖母啊。”
戴权心中只当他想要这个女子,得先设法从贾环名头上除去,遂似笑非笑打量了他几眼,摆手道:“横竖人已送到你们府里来了,杂家不管。”乃走了。
贾琮目送他慢慢悠悠没了影子,心中暗暗思忖:戴权亲自偷跑出宫来,可知他们手上没有别的人可用。大内柳家应当走干净了。城北面馆那三个人呢?哦,如今只有两个了,还有一个在紫禁城外守地道口。柳家将他们撇下了?
念及于此,贾琮回头寻陈瑞锦商议。陈瑞锦道:“那三位我悄悄看过,一个是女卫。女卫颇忌讳与男卫扮作夫妇,恐生情愫不便掌控。那个王老板四十来岁竟没胡子,我疑心他是太监。”
“太监?不对吧,若是太监施黎还能听不出尖嗓子来?”
陈瑞锦笑道:“又不是太监全都尖嗓子。太监虽多半是年幼净身,也有变声后才净身的。”
“原来如此。”贾琮点头道,“这两个太监是原先‘没家伙’那组的。那太皇太后身边应该没有‘有家伙’的了吧。”
陈瑞锦道:“我打小在女卫营长大,并不知道柳家。早年刘公公曾说过,我们女卫算不得大内护卫,大内护卫只要习武护主便好。”
贾琮想了想道:“那就是男护卫多半用不上的东西就不学了。什么铺子啊、营造啊、探子啊,男护卫都学得少。柳家的人更是不让学吧。”陈瑞锦点点头。贾琮晃了晃身子,“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如今在外头替太皇太后卖东西的、搜罗情报的,多半都是太监,或是这两年她的太监在外头拿钱招募的。”
“大略如此。”
贾琮伸了个懒腰:“施黎知道么?”
“本是他带我去的面馆。”
“好吧,这事儿先归他管。”贾琮长出了一口气。
“宫中只怕还有女卫和阉人护卫。”
“哦。”
施黎果然没让太皇太后舒坦。马四立一面在隐凤居“逗你玩”,一面知道得越来越多,太皇太后在宫外的人相继意外身亡。想什么燕王府门口的乞丐、理国府门口的乞丐、荣国府门口的乞丐;某御林军兵士路过城南旱桥下,因西洋火枪走火打死了一个乞丐头子。
并城西有个新开不过两年的赌坊,半夜三更赌兴正浓之时冲进来一群砸场子的闲汉,愣是打死了二十多个赌坊打手。赌坊东家死得最惨,身子被劈做了两截。几个赌客都道看见砸场子的里头有人捧着西洋火枪突突了赌坊东家,之后才劈开尸首的。五城兵马司听说了愈发不敢查——唯有御林军精锐才能配西洋火枪。这赌坊东家不过是个外地来的闲汉,连媳妇都没有,别提亲眷了;御林军还不好说是个什么来头。谁不知道城西自打秦三掌柜走了便乱套了?
紫禁城左近一座宅子里头夜半遭贼。这家的主人倒霉的很。他本是个小伙计,此宅乃是他堂兄的遗产,他才刚得了来就让小贼打死了。因连着死了两个屋主,前头那个还是让燕王老三家的太监打死的,赵承登时猜这小贼可是与三殿下有瓜葛?遂不敢乱来,命人暂封了宅子,留着日后再做处置。至于“日后”是哪天就不好说了。
太皇太后这下当真信了柳家是冤枉的。那乞丐和那赌坊皆是绝密,柳家半分不知。悔恨交杂、郁郁难遣,竟是气病了。只是如此一来,理国府必不会是幕后主谋,说不得乃是被人撺掇利用的。内奸还是有的,且还没抓出来。
她既病了,小圣人少不得过来侍疾。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道:“若有柳家在,咱们祖孙俩还安全些。可惜让哀家气跑了。如今,倘或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小圣人脸色一变,喏喏道:“皇祖母,九叔……不会杀我们的。若想杀早杀了。”
太皇太后垂泪道:“你不懂……他不动手,保不齐旁人会动手。”小圣人脸色愈发难看。
一时戴权亲送他回宫去,乃命旁人都避开些,低声问道:“小圣人,如今这宫里头唯有您与太皇太后相依为命了,有事可莫要瞒着她老人家。”小圣人垂头,面色惊惶不定。戴权愈发知道他有要紧事不曾说,又劝了几句。小圣人让他逼得委实瞒不住了,只得说了。
前些日子,有个黑衣蒙面人忽然闯入了他的卧室。众人尚未明白过来出了何事,那人如刮风一般将屋中的太监宫女悉数打晕。乃从怀中取出一张笺子,以匕首抵住小圣人的脖项命他誊抄一遍。小圣人惊惧不已,又受制于人,只得战战兢兢的照做了。那笺子上的意思便是放柳家出宫。
戴权大惊:“如此大事怎么不禀告太皇太后!”
小圣人垂头道:“我……不敢……”戴权跌足,又问那笺子什么样。小圣人苦笑道:“那个本是我书房使的。”
戴权呆愣愣的立了半日,颓然一叹:“心思已去,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