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最容易让我在这上头起疑心。”
那媳妇面上有几分啼笑皆非,半日才说:“如此说来,我是遮掩不过去了。”
贾琮道:“嗯。再说,我们手里捏着你儿子,温太太还是配合些的好。我不明白,白家与高家俱不干太上皇的事,太上皇挑拨这两家做什么?或是刘公公挑拨这两家做什么。”
那媳妇道:“不是为了挑拨他们两家。直至方才贾三爷说我‘引起高家与白家的误会’,奴才确定白令恩千真万确是义忠亲王的人。”
贾琮一愣:“此事不是尽人皆知么?”
那媳妇道:“白令仪尽人皆知。白令恩我们上头一直疑心他,只一直没实在证据。不然,哪里能容他在岭南那般张狂。”
贾琮“嗷”了一声:“他该不会还给太上皇表过忠心吧!”
那媳妇哼道:“你当真以为香港之事朝廷不知道么?圣人自己的私库都从那儿走私海货。”
“扑哧……”贾琮忍俊不禁,“有没有搞错!皇帝走私!直接开海市不好么?”
那媳妇垂头道:“先帝不肯。”
贾琮摇摇头:“滑天下之大稽!”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击掌:“虎符!你们想查虎符!”
虎符是司徒硠贴身藏着的。想仿制出那么多高仿的虎符来,没有原物几乎不可能。站在刘登喜的位置,若仿制虎符的是先义忠亲王的人,那么司徒硠最大的可能便是落到了义忠亲王残部手中。
因温帐房是当年刘登喜有意留给义忠亲王残部的线索,若白令恩并非此中人物,那货单子便白写了,又可证实此人可信。保不齐还有旁的货单子抛给了旁的疑似义忠亲王残部,只看哪只鱼儿会咬饵。
贾琮又问:“怎么你直到这会子才知道么?白将军派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
那媳妇笑道:“我们哪里知道谁是他派来的?”
贾琮扯了扯嘴角:“合着你们根本不知道当日养着那小世子的是谁啊。”
那媳妇道:“奴不知道。”
贾琮扭头看着高芒道:“看来隐瞒有隐瞒的好处。当日若非那老头隐瞒了身份,他儿子大约也活不到能亲手来查此事的时候。”又轻叹一声,“何苦来,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太上皇若肯给别人留点子退路,保不齐自己也能有退路。他事事做绝,别人又哪里敢给他退路。”
后高芒便以此女为饵,钓出了她的上线,竟是高府的一位老管事。审问了半日,所幸他根本不知道当日贾琮、朱桐、高历父子闹什么呢,也不知道朱桐是白令恩的人,这条消息还没漏出去。贾琮不禁好笑:原来自家知道许多的事儿,旁人压根不知道。倒是有几分习惯的将自己知道的当成天下皆知了。
这回查出来的细作,凡会写字的贾琮皆寻借口一个个看了笔迹,皆不是那日写纸卷儿的人。他也不能直愣愣的去向高历打探,只得作罢。
此事既了,贾琮也该回京了。他再三拜托了御医,回到院子去收拾东西,预备次日起身。
这日晚上,从迎春处唠叨了半日回来,贾琮正欲睡觉去,忽然外头有人轻轻打门。他开门一看,竟是那位赵先生,忙让进屋里。
赵先生先向他行了个礼,道:“多亏了贾三爷,不然我们大人压根儿不会疑心那些人。”
贾琮道:“也没什么难得的。平安州离京师如此近,表叔又是一员骁将,底下还有这么多将军,没有探子根本不可能。这一批拿了,还有下一批,不会少的。只不过新来的细作再想随便得到表叔信任大约不容易了。”
赵先生叹道:“岂止新来的,连我们这些老人他都有些不放心了。”
贾琮无辜的眨了眨眼:“不会吧。”
赵先生道:“那日你们与朱先生在书房说话儿,后来我问大人,他只说含含糊糊的说朱先生受命来查笔要紧账目,并说了有太上皇的人随意进府。直至近日彻底查完了,才告诉我实情。”
贾琮皱眉道:“他竟告诉你了么?那是朱先生的私事,又与平安州、与高家无关,不当告诉人才是。”
赵先生怔了怔,道:“此事终究极要紧的。”
贾琮道:“罢了,求同存异吧。横竖此事我觉得他就不该告诉不相干的人。故此,赵先生是觉得表叔恐怕是矫枉过正了?”
赵先生点了点头。
贾琮道:“你们好生谈谈不就好了么?他保不齐自己都没察觉呢,你跟他说说心里话。”
赵先生叹道:“老夫忠心可昭日月,只是无用。”
贾琮想了想道:“那要不你二人一道出去玩会子。”
赵先生一愣。
贾琮道:“逛逛街、吃些街头小点心,一道去花楼吃酒泡妞。别成日一个主公一个下属的,多烦人。想让他放心,就做他朋友嘛。”
赵先生奇道:“哪有这样的!主是主、臣是臣。”
贾琮道:“不谈感情也行。谈钱。他给了你多少钱多少好处,为了这么多好处你也不可能背叛他的不是?旁人哪里给的了这么多。”
赵先生顿时恼了:“老夫岂是为了好处跟着大人的。”
贾琮问道:“那你为了什么?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情谊,总有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