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用的什么法子都不与咱们相干,横竖王大官人与韩光都不能留便完了。”
众人一听也有理,便罢了。
后头数日大伙儿也没心思闲逛。王大官人派了人来拉走那一大院子的尸身,太原城许多人家都披麻戴孝哭成一片。客栈忙着修缮院子;高英又烦韩光请了两拨城里颇有名望的僧道来做法事,以超度亡魂。
有一日,高贾两家的两个下人凑去看法事的热闹,聊着聊着竟比起了两家的寿礼,都说自家的寿礼好。他两个争了半日谁也不服谁,便说回去拿礼单子来比。有个小道士听见了颇为好奇,悄悄跟着他二人,见他们过了片刻果然取了各自主家的礼单子来,不一会儿贾家的便垂头丧气的袖着礼单子回去了。
那高家的趾高气扬回到他们院子,忘了关门,小道士便跟了进去。这会子恰是午后,院中静悄悄的唯有风声。那人一时困倦,便蜷在东厢房一张椅子上打盹儿,礼单子随手撂在茶几上。小道士忙悄悄溜进去,想了想,蹑手蹑脚将厢房的窗户打开了,回身拿了那礼单子便走。后又有高家的好几个人出来里里外外寻东西,问他们也又不肯说出究竟来,只道恐怕有要紧之物让风卷走了。终是让一个人在院子外头一株柳树底下寻着了一张盖了几片落叶的纸,拍了半日的胸口,欢天喜地回去了。
法事做完,银票到手,高贾两家忙不迭的离了太原府。因那几位伤了的高家下人一时动不得,高英留了两个人照应他们,又留了些银子。死去的三位高家下人的尸首早早托了一家马行送回平安州了。
此后他们倒是不曾遇上麻烦,一路无事到了长安。因早早有人前往高府报信,他们遥遥的才望见护城河,就见欧成笑呵呵的领着一大群人等在路旁。
贾琮忙打马过去大声喊:“欧叔叔~~”
欧成笑得眉眼儿都舒开了,问他:“可累着了?”
贾琮耷拉下包子脸:“我待要持强充大说不累,又觉得极傻。委实累的够呛。”
欧成哈哈大笑,伸出大熊掌揉了揉他的脑袋。贾琮愈发悲催自己长得矮——欧成站在地下,他骑在马上,竟能毫不费力的按住他的脑袋。
一路坎坷,众人直至这会子方安下心来,纷纷跳下马来同欧成陆续见礼,又一同进城。
走了会子,贾琮忽然向欧成高英笑道:“欧叔叔,高表兄,你们可知道贾氏马行在何处?”
欧成道:“在后宰门那儿,我知道那是你家的产业。”
贾琮忙问:“可远么?过去一趟可要绕许多圈子?”
欧成笑道:“琮三爷想查看掌柜的可有偷懒也不急这一会子,你方才不是说累了?”
贾琮正色道:“因为要去取寿礼。”
欧成一愣:“寿礼不是你们送来的这些?”
贾琮笑道:“这些自然也是一份子。因从京城到长安长路迢迢,一则恐怕出什么差错,二则有好东西一路带着也易遭颇有眼色的贼人盯着,故此要紧的几样东西都不在这车队里头。”
欧成高英俱吃了一惊。
“若有贼人有心冒险来劫,必先探听这里头都是什么,更有本事大的都能趁我们不察半夜翻看呢。天底下高人多了去了。偏送来的大都是些寻常寿礼,并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咱们一路数回风险虽都平安无事,倒有几分运气在里头。可万一有事呢?”他望着高英笑道,“那日做给王家的伪礼单子其实并不曾减了许多去。另有七样最要紧的东西,我出的主意,借着马行替人送些大宗不甚值钱之物作由头,每样混在一色旁的货品当中,例如布匹啊、粮米啊,早在半个月前便悉数悄悄送进了长安城,如今都在马行存着。我想着,这会子就去取来凑到一处的好,免得回头再来取一份子寿礼。”
欧成高英愣了片刻,高英率先抚掌:“好小子!你竟有这般机灵劲儿!”
欧成也赞道:“小小年纪这般稳妥,实在难得。”
贾琮笑道:“不过是得了故事的提示罢了。”高英忙问什么故事,贾琮便道,“这会子不便,回头再说如何?”
高英忙应了。他们自然对马行送寿礼一事颇为好奇,都道干脆先去取寿礼去,又打发了个妥帖的人回府去报信儿。
欧成便在前头领路,众人浩浩荡荡往后宰门贾氏马行去了。
马行的掌柜得了人快马报信儿,精神抖擞迎了出来。贾琮跳下马来笑问:“可是刘掌柜?”
那掌柜拱了拱手:“正是正是。想来这位是琮三爷?”
贾琮点点头:“不错。”
刘掌柜因拿眼睛瞧着贾琮:“有个对子须得请琮三爷对对。上联是肯德基。”
贾琮咳嗽一声,忍着笑道:“麦当劳。”
刘掌柜一躬到地:“果然是三爷,里头请。”
高英莫名的看着幺儿:“维斯兄弟,怎么你家掌柜竟追着小爷对对子?”
幺儿笑摆了摆手:“那是暗号。刘掌柜乃是在长安聘的,不曾进京,故此没见过我们。恐怕有人冒充东家。”
高英顿觉好笑,摇头道:“不过是个马行,哪里用得着这般谨小慎微的。”
欧成却道:“马行还罢了,今番乃是为了几样要紧的寿礼,怕是颇为贵重。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