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狠狠挂了电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迈腿进去,背后一道阴郁的声音叫住了他。
“巴律——”
气血逆冲的男人回头,这才看见同样黑着一张脸的飒勋,挑了挑眉,“飒公子,有何贵干?”
飒勋挥手,让人从后面的车上搬了好多高级食材,进口水果,还有女人喜欢的精致小西点什么的,等东西搬的差不多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听说,你们在这里有私人聚会,我送点食材和小吃过来,顺便——”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的很长,顿了顿才开口,“顺便蹭一顿晚餐。”
巴律俊眉拧了拧,“你家没厨子?”
飒勋脸色一僵,“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商?”
“我老婆都找着了,要情商干什么?”巴律说的一本正经。
飒勋脸色更黑了,“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不行,老子这儿私人聚会。”巴律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你去联合军演,仰光的治安可是我的人在负责。”飒勋冲着他背影说了一句,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回头,黑眸重重刮着他。
“有我在,我阿爸就是跟吴将军打翻了天,也没人敢打你后院的主意。”飒勋再次开口。
巴律精明的眸子眯了眯,几秒后染上和煦的笑意,抬手,“飒公子,来都来了,还带这么东西干嘛,怪客气的。”
他随即踹了身边的伏猜屁股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让人把东西搬进去,告诉佣人,招呼好飒公子,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茵茵那个愣货旁边。”
飒勋的脸上变幻莫测,最后化成一句,“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来,里面请。”
整个烧烤过程中,巴律除了给南溪烤东西,伺候她吃饱以外,剩下的时间,全都大爷似的躺在椅子上,黑眸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阿龙,你中邪了?怎么把飒勋带进来了?害的老子好多话都不能说,真没劲,这都多久没放松放松了,你还把他弄来膈应人。”
巴律喝了口啤酒,随意瞥了一眼好兄弟,“你懂什么?飒勋这小子跟咱不一样,人家是世家的公子哥儿,他老子虽然不济,但是他背后的兰里家可是根基深厚。
兰里家的老爷子和吴老资政,还有昂素的老子,那都是缅甸史上有名的人物,不管这军政府的第一把交椅谁来坐,都撼动不了兰里家族在仰光的世家地位。
而飒勋的舅舅死了儿子,兰里家多少年就指望着飒勋继承衣钵呢,这小子跟他老子明显不是一条心,但是手握实权,在仰光市政大楼也有面子,我们到处跑,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关键时刻,飒勋,说不定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盟友。”
“你迟早是要弄他老子的,他能跟咱成盟友?”占蓬打开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坐到了他旁边。
“他可是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老子的亲弟弟和亲儿子,会在乎这个?整个仰光的公子哥儿里,也就他配的上让老子正眼瞧两下。”
巴律嚣张勾了勾唇,“去,把人招呼好了。”
“招呼你大爷,把老子当佣人使唤?”占蓬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阿爸……阿爸……”丹敏被接到了这里,想要看远处的风景看不见,开始到处找“座驾”。
“哎,阿爸在这儿呢。”占蓬躺下不到一分钟,听见闺女的召唤,连忙起身,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巴律看着占蓬的背影,不觉开始期待起自己的孩子,他的崽子,过不了多久,也要冲着自己这样叫“阿爸”了。
胸口瞬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似的,抿唇笑了笑。
飒勋从进来就一直跟在茵茵旁边,她干什么,飒勋就跟着干什么,也不说话。
南溪和雅娜对视一眼,拉着梁露去了一旁的自助糕点区吃小糕点,茵茵也想过去,被南溪故意支去切水果。
茵茵回头瞪了飒勋一眼,“你来干什么?讨厌死了,我连和朋友聚会都不行了吗?”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去了,打电话也不接,这里这么多男人,你跑来干什么?”
茵茵被气笑了,“这么多男人,人家都带着老婆的,我跟他们老婆是朋友,怎么?一起玩不行?”
“嗯,我跟巴律占蓬也认识,是巴律让我过来的。”飒勋杵在一旁,一本正经的说。
“龙哥会叫你过来?他吃饱了撑的?”
茵茵刚说完,脑袋就被一粒葡萄砸了过来,“你个愣货,再说一句试试?”
“龙哥,你怎么这么讨厌。”茵茵捂着脑门,气的跺脚。
飒勋伸手帮她摁了摁脑门,“我去砸他老婆。”
“你活腻了别连累我。”茵茵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刀往外走。
飒勋冷冷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巴律,随后跟着茵茵出了门。
没人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半小时后茵茵进来的时候,虽然还是对飒勋冷冷淡淡的,但是耳后已经红透了,还时不时的拉自己的衣领。
烧烤过后,九点整,茵雅湖畔放起了烟花。
绚烂的烟花明灭璀璨,照亮同样绚烂的夜空,今夜星月灼灼,像极了纯粹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