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等他的手碰到那丝头发,床上的女人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低声喃喃:“不要,不要碰我。”
手瞬间僵住,见女人迟迟没有睁开眼睛,傅承勋才恍然,原来是在说梦话。
即使是在昏迷的状况下,还这般的警惕,排斥别人的接近。
手轻轻地落下,将那抹头发拿开,视线往下,落在向挽歌安然垂下的右手上,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右手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更何况是向挽歌这样把自己的右手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还要重要的人?
他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如
今这副淡然的态度的?
……
向挽歌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睁开眼,入鼻,就是熟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入目都是一片白色。
她这是又来医院了?
胃部还是一阵难受,向挽歌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想笑。
她的医生职业生涯彻底的断了,可她却以另外一种方式频繁出入医院,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比较另类的替换?
病房里空无一人,正在向挽歌回想昨天晚上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之时,病房门被推开。
下一秒,俊逸挺拔,成熟稳重的男人迈步沉稳的步子
迈步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沉默数秒,最后还是向挽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傅先生早。”
男人没有说话,知道傅承勋恨她,不喜欢跟她有过多的交流,向挽歌也不在意。
正当她自觉无趣,想要起身坐起来的时候,清冷低沉的声音在病房里面响起:“什么时候醒的?”
向挽歌下意识愣了愣,随后淡声回答:“刚醒没一会。”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很不舒服?”
向挽歌狐疑的看着男人,只觉得今日的傅承勋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
“真的没有?”
向挽歌再次点头:“没有。”
目光睨着因为她那句话沉默下来的傅承勋,向挽歌没有多余的感受。
“昨晚是傅先生送我来医院的吧,辛苦傅先生了。”
傅先生?辛苦?
傅承勋细细感受着向挽歌说这话时候的语气,清冷淡漠疏离的语气。似乎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
当这三个字浮到自己心上的时候,傅承勋心骤然一缩。
陌生人?
曾经深爱着他的向挽歌,为了嫁给他不惜放弃出国进修机会的向挽歌,什么时候,看他的目光,变得这么
淡漠没有感情了了?
“知道辛苦我,下次就有自知之明一点,明明身体不行,不能喝酒还逞能,向挽歌,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我还觉得我的时间宝贵。”
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到底是谁以雇主的身份让她去帮忙挡酒?又是谁,在酒局上,对于那些为难她的人选择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如果可以,她也想拒绝。
如果可以,她也想说,她的胃部曾经受过重创不能喝那么多的酒,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洗手间一个人吐出鲜血却还是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