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喜仿佛魔怔了一般,躺在地上口中一直喃喃着,“我要见李青李大人,我要见李大人……”
孙大人眉头一皱,一旁的衙役见状,连忙凑上前说道:“孙大人,这人只怕是个傻子,谁家没看住,把他放出来了,他说的话未必属实。”
“再说了,李大人日理万机,如今正忙着,如何有时间见这疯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男人冷睇他一眼,衙役被他的目光吓退,连忙后撤一步,脸上带上了讨好的笑容,“是属下多嘴了,孙大人恕罪。”
孙大人看着路喜,猜测他约莫是被吓傻了,思忖片刻后,吩咐身后的侍卫,“拖上他,正好本官要去见李大人,带上他一起。”
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的将路喜架了起来,跟在了孙大人的身后,朝着营地走去。
衙役看着离去的一行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呸了一声,“真是爱多管闲事,这么个疯子带到李大人跟前,没准儿还得吃挂落,大爷就等着看你的好戏。”
旁边的衙役见他这时了嘴巴还不干不净,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行了,你闭上嘴吧,人刚才在这里的时候没见你胆子这么大,人一走你就开始耍横了。”
衙役瞪他一眼,“你当老子跟你一样傻,当面跟他对上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营帐里,李青正听着下手的护卫汇报墨倾尘的踪迹。
“属下打听到前儿王爷在清水镇出现过,不过现在人已经没在那里了,属下派人去附近的州府找了。”
李青眉头一皱。
若是王爷没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回营地?
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季悠然,难道是有人从中搞了什么鬼?
大军没有墨倾尘坐镇,如今已经闹了起来,只怕他也撑不了几日。
“无论如何,派人下去一定要找到王爷,将他带回来。”
护卫连忙应答,转身出了营帐。
外头孙大人求见,李青近来一直在代替墨倾尘镇守着营地,他本是墨倾尘身边的侍卫,自然是没什么威信力,许多人不服他,但碍着墨倾尘不敢反驳。
如今墨倾尘失踪已久,若是再找不到人,只怕得出事。
他让人将孙大人请了进来,孙大人看他愁眉不展,便知道墨倾尘定然是还没有找到。
如今这种状况他也不知该不该将那小子带上来,若真如衙役所说,只是个发了疯的疯子,只怕会徒增烦恼。
“孙大人可是有事?不妨直说。”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事要说,李青便直接问。
犹豫了一下,孙大人还是决定不说了,“没什么事,下官只是来汇报军情,这是将要呈给皇上的奏折,您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李青见他没有要事回禀,正巧他有事情便不久留了,“你先把东西放在这,我有点儿急事,一会儿回来再看。”
孙大人点头,目送着李青出了门。
李青一出营帐,便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皱眉看向身旁的护卫,奇怪的问道:“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护卫点头,看向了不远处,指着说道:“是有人,在那儿。”
李青皱眉询问跟着李大人来的侍卫,“那人是谁?”
侍卫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毕竟他家大人都没有回禀,若是他贸然告说给李青,只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犹豫时,孙大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连忙答道:“回李大人,这就是一个疯子,在路上见他被衙役欺负,顺手救了一把。”
“疯子?”疯子能知道他的名字?
孙大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青,点点头道:“对呀,他一直喊着城中有瘟疫,说是要找您,但是下官见他疯疯癫癫的,怕只是他说的胡话,所以……”
他话说一半留一半,李青却觉得这件事情很值得追究。
若只是一个单纯的疯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说城中有人得了瘟疫,这可不是一般的小病,若是出了大事,只怕会连累全城的百姓。
思忖片刻后,他沉声对着孙大人道:“把人带过来我瞧瞧。”
孙大人一愣,忙点头,叫人将路喜带了过来。
“小兄弟,这位就是你要找的李青李大人,你有什么话只管跟大人说,务必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见李青的名字,路喜惊恐的目光瞬间变得活泛起来,他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甲胄,面容瞧着和善,却因为一脸的肃然表情略显冷酷,不说话时令人心生胆怯。
路喜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些,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我是来替我家主子传话的,城中有人得了瘟疫,需要尽快将人隔离起来,不然会连累全城的百姓的。”
听闻是瘟疫这样的大事,再见路喜畏缩的模样,顶多是胆小了些,倒不像是疯子。
此事事关重大,李青不得不细细盘问他,“你说的主子是谁?他为何能断言这城中的百姓得了瘟疫,他是大夫?”
路喜摇摇头,又点头,“我家主子不是大夫,但她应是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