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好,檀灯灯带着贺湉湉出府泛舟。
北地不比南方多雨,贺湉湉也从未游过湖,所以显得异常亢奋。
两人去到湖边,她便迫不及待的上了画舫。
“王妃姐姐,这个船好大呀!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船。”她趴在围栏边,看着渐渐离岸越来越远,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笑眯眯道。
“你慢些,这栏杆这么低,小心别翻下去了。”檀灯灯在后头叮嘱。
她走到画舫桌边坐下,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这茶不错。”
“王妃还懂茶?”
画舫中忽然出现的男声将贺湉湉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挡在了檀灯灯面前,警惕的看着来人。
来人步履轻缓优雅,身形清瘦如竹,一身月白色锦袍裁剪的恰到好处,随着他缓步而行,风采无限。
贺湉湉蹙眉盯着那人,言语间满是警惕,“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可知道这是墨王府的船?若是敢伤害王妃,墨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姑娘长得软糯,一张小脸儿圆成包子,尽管已经怕得脸色都变了,却还挡在檀灯灯跟前。
“王妃来之前没有告知这位姑娘吗?”徐影知垂下眸子,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
贺湉湉一愣,回头见檀灯灯仍旧神色淡然的品着茶,仿佛对于此人的到来并无意外。
她立即反应过来,檀灯灯认识这人。
檀灯灯见她投来目光,冲她淡淡一笑,拉着她坐下,“别紧张,湉湉,这人我认识。”
贺湉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神经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徐影知,“姐姐你认识啊,我还以为是歹人呢。”
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贺湉湉有些尴尬的不敢抬头去看徐影知。
徐影知唇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准确的来说,我是王妃的病人。”
贺湉湉一愣,目光悠悠的看向徐影知,恰好撞入他一双桃花眼中。
男子眼中温情脉脉,犹如春风,给贺湉湉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应该很温柔。
这样一个风度无边的男子竟然有病?
贺湉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什么病?”
檀灯灯挑眉,“正好给你个机会,教了你这么久,就当是做师傅的临时抽查。”
贺湉湉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王妃姐姐。”
“去吧。”檀灯灯冲她挥了挥手。
徐影知步履轻缓的走到了桌边,撩袍坐下,将细白的手腕搭在了桌上,“姑娘请。”
贺湉湉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上了手腕,跟在檀灯灯身边学了这么久,倒也不是白学的。
贺湉湉虽然不能全然说出徐影知所中之毒,却也能摸出个七八分。
“不错。”檀灯灯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贺湉湉提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我这算是通过了?”
“嗯。”檀灯灯颔首。
就在她暗自高兴的时候,又听她说道:“接下来由你给他施针。”
“施针!”贺湉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檀灯灯,很是为难的说道。
“师傅还是别了吧,我这三脚猫功夫要是给人扎死了……”她目光有些迟疑的落在了徐影知身上。
看着他脆弱的身板,她确实挺害怕的,特别是他身上有那么多复杂的毒,她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扎死了,那可就炸了檀灯灯的招牌。
檀灯灯动了动手腕,“不然你觉得我能替他扎针吗?”
贺湉湉还是不敢,“还是别了吧,师傅。”
她之前最多在檀灯灯身上试过,让她给一个陌生人扎针,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
檀灯灯教她这么久,自然也了解贺湉湉的性子。
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自信,若是不打破了,她便很难独当一面。
一直静默无言的徐影知忽然开口,清越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平静,“没事的,贺小姐只管施针,我相信你。”
贺湉湉看着他脸上的笑,心中还是没底,“可是我……我怕我学艺不精。”
檀灯灯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将针灸包掏了出来,“你若永远这么不自信,何时才能出师?”
正好她承诺了要帮徐影知治病,他来当贺湉湉的第一个病患最好不过。
在檀灯灯的一再坚持下,贺湉湉抽出针灸包里的针,颤抖着手看着徐影知。
“我要扎了啊。”
徐影知脸上的笑意不变,“贺姑娘动手便是。”
按照檀灯灯所言,贺湉湉颤抖着脱去了徐影知身上的衣服,全神贯注的去找他身上的经脉,而后扎下去。
一番操作下来,她连呼吸都不敢,屏着气为他扎完针,后背都湿透了。
她目光紧张的盯着徐影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徐影知含笑着摇头,“贺姑娘放心,我没有任何不适。”
听完这句话,贺湉湉一下子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她心里怕极了,一怕话就多起来,“你是我第一个亲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