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灯灯尽管是下跪着,却依旧背脊挺拔,不卑不亢。
她微微扬着头,坚毅的眼神叫人信服,“太后,臣妾冤枉,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太后的事,若是就此定罪,臣妾不服!”
洛菀菀一急,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还狡辩,你与外男私通,我可都看见了,便是林统领也是人证之一。”
檀灯灯睨她一眼,眸色不屑,“本王妃若是与人私通,会蠢到将人带到宫里头?明知今日皇上设宴必然会有大量巡查之人,便是蠢上天的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她一言一语都叫洛菀菀无法辩驳,噎了一下后,嘴硬道:“那就要问姐姐你了,为何敢这般大胆。”
檀灯灯依旧不急不缓,只问:“哦,说本王妃私通,那你可查清楚本王妃私通之人是谁?”
洛菀菀再次被噎住,“我……”
太后看向林统领,“你来说,墨王妃私通之人是谁?”
林洋拱手,“臣无用,没查到。”
檀灯灯一笑,“没查到,便是无名无姓之人。你们觉得本王妃会抛弃尊贵无比的墨王,找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鸳鸯?”
眼见着檀灯灯几句话就要将太后说服,洛菀菀顿时坐不住了,“檀灯灯,你少强词夺理,你说的这理由算什么理由。”
“那你说的又是什么道理?是觉得墨王还比不过一个无名无姓之人?”
“谁都知道墨王身子虚弱,只怕是你生性淫荡,欲求不满才去找了外男……”
洛菀菀话已出口才觉得不对,一下捂住嘴,惨白着脸看向了太后。果见她神色不悦盯着她。
“太后,臣女不是那个意思,臣女只是……”
檀灯灯嗤笑,一脸戏谑盯着她,“你只是什么?你只是说了心里话?”
洛菀菀被她绕到坑里头,恨不得生吃了她,忿忿盯着她,“檀灯灯,你少转移话题。”
“首先,你说的理由根本不成立,王爷龙精虎猛的,哪里需要本王妃去找外人,其次,本王妃不会蠢到找人找到宫里。”
洛菀菀见她巧舌如簧,抿紧唇,纤纤玉指指着男人,“那你说说,为何会偷溜出宴会,与这人私会?”
檀灯灯回答不了,也没法回答。
她缄默不言,却又让洛菀菀找到了机会,忙对太后说道:“太后,檀灯灯没法解释,说明她是心虚了。且这二人在被臣女发现奸情之时,还想要杀了臣女灭口。”
林统领也道:“御花园附近确实发现了一柄飞刀。”
一切都证明,两人确实有嫌疑,太后沉着脸看着檀灯灯,“墨王妃,你告诉哀家,这刺客是不是挟持了你,想要逃走时正好被洛小姐撞见。”
檀灯灯看着太后黑沉沉的眼眸,沉默着没有接话。
她知道太后这是给她脱罪的托词,只要她承认,她就是被胁迫的,秽乱宫闱与人私通的罪名便不成立。
可是,她不能。
若是她承认,他便是刺客,绝对不可能活。
男子似乎看懂了檀灯灯的犹豫,忽而挣扎起来,又被侍卫狠狠按在地上。
他大喊道:“我是来刺杀狗皇帝的,我根本不认识她,只不过是随手抓了她做人质……”
“一派胡言!”洛菀菀骂道:“你为了给她脱罪,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倒是深情。檀灯灯,你瞧,他为了你可是什么肯做,死都不怕。”
檀灯灯冷眼看她,“你想听我说什么?”
“自然是实话实说,坦白你与他的奸情!”
她讽刺一笑,不答。
太后见檀灯灯咬死也不愿意承认是被挟持,也是没有别的法子。
她沉思片刻后道:“今日是皇帝寿辰,宫宴上出了这等丑事,损了皇家颜面。但也念在今日特殊,事多繁杂,暂且先把两人分别关押起来,押后再审。”
洛菀菀见她高高提起,轻轻落下,自然是不肯,“太后……”
太后不等她开口,锐利眼眸看向殿中众人,“你们,记住,若是有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宣扬出去,辱了皇家颜面,就别怪哀家心狠。”
言下之意,便是闭紧嘴能活,否知一律杀无赦。
众人浑身一震,“是!”
洛菀菀再不甘心,太后如此警告,她也不敢违逆。
见太后要走,忙殷勤上前搀扶。
“太后,您打算宴后再行处理吗?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墨王脸上便不好看,与皇家颜面有损。”
太后沉着脸,嗓音中不掩怒火,“哀家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如此放荡的女人做墨王妃的,若是查明真相,不必皇帝出手,哀家自己便要替皇儿除了淫妇。”
洛菀菀心下满意,有太后这句话,檀灯灯必死无疑。
将人送到门口,目送太后走远,她回身看向被侍卫押着的檀灯灯,嘲讽勾唇,“檀灯灯啊檀灯灯,你真是有福不知享,偏偏要找死!”
兴高采烈回了宫宴,刚坐下就被老太君拉着问:“去哪儿了?刚才看太后匆匆去了后殿,可是出了什么事?”
洛菀菀笑眯眯与老太君分享喜讯,“是出了大事。”
她左右瞧瞧,见没人看过来,才压着声音道:“檀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