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祁少焱喂了药,阮棠坐在床边,有些内疚。
“对不起啊,晚上应该让张妈做些清淡的饭菜。”
看到阮棠服软,祁少焱眉心舒展,胃里的绞痛似乎也跟着减轻了
“多说点,爱听。”
阮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来是不疼了。”
祁少焱抿唇,唇瓣还是白得毫无血色。
阮棠还是不忍心,对祁少焱,似乎永远不可能像是对待敌人那样狠心。
“你好好休息吧。”阮棠起身,临走前忍不住开口:“别那么拼命工作,过劳死了没人替你收尸。”
回到泰和苑的第一个晚上,就事情不断,阮棠看了眼表,凌晨两点,她还是说不着,翻来覆去已经快四点,她有些不放心,起身又到祁少焱的房间里去。
屋子里黑压压的,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勉强让阮棠能看清楚方向,她轻轻走到祁少焱身边,呼吸都跟着小心,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阮棠还是觉得不放心,凑过去用额头去碰祁少焱的额头。
终于确定退烧了,她才长舒一口气。
要是一直烧着,说明胃里的炎症也没压下去,如果硬挺到天亮,恐怕更麻烦。
阮棠刚准备起身,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她身体失重,整个人顺着那股力量摔倒在床上。
后背紧贴在男人温热的怀里。
阮棠挣扎,却只是小打小闹,根本不敢真的发力。
“你装睡!”
祁少焱把怀中柔软的姑娘抱得更紧了些。
“疼得睡不着。”
听到这话,阮棠的气又瘪下去,连装样子的挣扎都停止了。
“还是很疼吗?要不然上医院吧。”
“不用。”祁少焱索性把头埋在阮棠的头发里,怀里的馨香涌入呼吸,他觉得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阮棠也不再乱动,任由他抱着,她忘了自己找过来的目的,辗转难眠的夜像是忽然有了尽头,很快她也进入了梦乡。
听见小姑娘平稳的呼吸声,祁少焱也满意地睡去。
这丫头,吃软不吃硬。
祁少焱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药物的安眠作用实在强大,他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但此刻睁眼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昨晚短暂的温存,那些波折纠结中稍有的温暖,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床单,冰冰凉凉。
“你醒了?”
正想着,阮棠便端着还在冒热气的小米粥走进来:“喝点粥,暖暖胃。”
祁少焱坐起身子,饶有兴致地打量阮棠。
粥很热,祁少焱看阮棠的眼神,温度更甚。
“那个……”阮棠一边主动贴心地给祁少焱喂粥,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开口:“今天可以放我出去转转吗?瑞维她马上要回泰国,我想去送送她。”
热粥进肚,忽然就冷了。
祁少焱抬眸看着阮棠,眼底的温度一路直下:“大早上的献殷勤,就为了这个?”
阮棠有些不服气:“我是个自由人,你现在这样对我,是囚禁!犯法的!”
祁少焱吃粥的胃口瞬间没了,他把阮棠的手推到一旁,自顾自地下了床,:“想都别想。”
“祁少焱!”阮棠急了,今天再出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你不就是想要拾一的消息吗?放我出去,我马上告诉你!”
祁少焱脱下家居服,健硕的肌肉就这样明晃晃出现在阮棠眼前,即便是后背,肌肉线条仍旧完美,宽肩窄腰,一点赘肉都没有。
阮棠别过眼去,静静等着祁少焱换好衣服。
阮棠回过神的时候,祁少焱已经穿好衣服离开房间了。
“祁少焱!”阮棠赶紧追出去,站在二楼楼梯口:“我这次不撒谎!”
祁少焱脚步没停,直接出门上班去了。
气得阮棠在原地跺脚。
狼来的故事终究还是发生在她身上了,也不怪祁少焱不相信她,毕竟祁少焱已经相信她太多次了。
阮棠一个人在别墅里,好几次又试图逃出去,但是都失败了。眼看没有办法,她必须做出行动。
红宝石绝对不能离开中国,在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猜不中。
事已至此,她大概只能违背和妈妈的承诺了。
告诉祁少焱她的真实身份,让他放自己走,到时候顺利留下红宝石,就算祁少焱用手段抢走红宝石,她也认了。
祁少焱虽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自从知道他多年一直无回报地资助珠宝设计师,就能看出他对珠宝是有感情的。
红宝石在他手里,也比流落在外要好。
想到这里,阮棠暗暗下决心,给祁少焱发了条微信。
“早点回来,我答应把拾一的消息告诉你。”
祁氏大楼。
祁少焱看到阮棠的信息,只当是她又在耍小聪明,全然没有当回事,继续开会、工作,一直忙到深夜才到家。
阮棠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等他,等到睡着。
祁少焱绕过沙发,找来毯子,俯身披在阮棠身上。即便是很轻微的动静,还是让阮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