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申疑惑地看了眼阮棠，虽然急躁，但还是努力让自己耐着性子礼貌地开口：“你刚来的，不懂门道，这石头如果开出来，至少一百万！”
阮棠冷笑，一百万？她看着也就值十万。
陈申不理会阮棠，更看不上她给的建议，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白，而且她不过是随便看了两眼，能看出什么门道？
陈申不顾劝阻，又要加价。
但屏幕上却赫然出现一行字“您的银行卡余额不足。”
陈申紧紧闭眼，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自不自觉地收紧，他意识到阮棠还在看他的手机，一时间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将手机收了收。
“好事。”
阮棠淡淡收回目光。
这两个字落在陈申心里，以为是阮棠在嘲讽他，脸色有些发涨，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了半步，和阮棠保持距离。
阮棠只能偷偷看别人的手机。
这块石头最终成交五十万，直播宣布交易完成的时候，赵孟泽忍不住“耶”了一声。
看来是对这石头胜利在望，稳赢不输的了。
到了切石环节，所有人认真地看着，阮棠看别人的手机不舒服，还是想蹭陈申的，他的是折叠屏，三折叠的最新款，屏幕够大，看的清楚。
陈申感觉到阮棠的凑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心软，礼貌地把手机摊开，和阮棠一起看。
第一刀，有色，刚切完就听到赵孟泽的欢呼。
第二刀，刚切开一半，还没到底，石头自己忽然四分五裂，劈成了四五块。
这说明石头里面有大裂，切割机碰到了裂痕，石头就自己碎开了。但因为刚挖出来的石头，皮壳没有经过清洗处理，所有很难看到内部的裂痕，赵孟泽本来是冲着那抹浓郁的色种去的，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裂。
赵孟泽刚还未收回的笑意，就这样愣愣地僵硬在嘴角。
那石头虽然种色都有，但横切面上全是断裂，裂痕深切密，无论是手镯还是大一些的吊坠，都做不了。
只能削出一些薄薄的色带，做戒指的蛋面，但这种饰品是卖不出高价的，都是普通人买来装样子用的。
赵孟泽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五十万，这就打了水漂。
所有人都在惋惜的时候，陈申忽然想起他参与拍卖时，阮棠的那句话。
“别买。”
“有大裂。”
猛地转头看着阮棠，眼底满是震惊：“你是怎么发现有大裂的？！”
她只是站在旁边，随便扫了眼直播，就能看出来了？
“碰运气。”阮棠笑笑：“新人嘛，运气比较好。”
陈申似信非信，没等他说什么，赵孟泽一眼又看到了阮棠，他撸起袖子就冲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赵孟泽气势汹汹：“都怪你！老子运气一直都很好，今儿忽然开出这么块石头，都是你影响了老子的运势！赶紧滚出去！”
阮棠被他这莫须有的罪名搞得有些恼，自己不行还赖上别人了？她冷哼出声：“堂堂的项目经理，一口一个老子，老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条街的流氓来了！”
“你他妈的找打是不是！”
赵孟泽像个发狂的野兽，朝着阮棠就要冲过去。
“赵哥，赵哥。”陈申慌忙去拦：“他一个新人，您别理他，就当给我的面子，行吗？”
“啪！”
一巴掌猛然甩在陈申的脸上。
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赵孟泽还在不依不饶：“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就凭你也敢帮别人出头？”他说着，发狠的目光落在阮棠身上，忽然诡异地冷笑出声：“怪不得这么殷勤，合着看人家长得白嫩是吧，你就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小白脸，怎么，想来个英雄救美，哦不，英雄救男啊！”
说着还放肆地笑起来。
陈申的脸慢慢红肿起来，羞耻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却又不敢对主管动手，只能死咬着唇，转身离开。
阮棠狠狠瞪了赵孟泽一眼，她最烦这种货，但眼下也没办法和他硬碰硬，只能先跟着陈申出去。
离开休息室，陈申躲在走廊里，烦躁不堪。
“冰敷一下，不然一会儿肿得更厉害。”阮棠递过去一个冰袋。
“谢谢。”陈申不好意思地接过冰袋，叹了口气道：“让你看笑话了。”
阮棠不理解：“那个李孟泽，一直都这么目中无人吗？”
“听说他是沈清雅小姐家里的亲戚，之前沈小姐和总裁关系走得比较近，那个李孟泽就仗着自己的关系，在公司里不正眼看人，大家也都不敢说什么，都是打工人，能忍就忍了。”
沈清雅？
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
“想不想扳回一局？”
阮棠的问题，让陈申一愣，回过神来又是一阵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他靠山硬，和总裁秘书关系也不错，所有关于他的建议，在上交到张秘书那一层，就会被拦下来，根本到不了总裁手里。”
“我不是说这个。”阮棠指了指陈申的手机：“直播还在继续吧？”
陈申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