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东东躲西藏了一辈子,机关算尽的同时,无时无刻不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此刻巨大的绝望之下,他内心的黑暗再无隐藏,疯狂恶毒的样子,让人恶心又憎恶。
但他们把顾敬东带到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要欣赏他这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安颜想了想,上前扶住白老夫人,紧紧盯着顾敬东,故意说起了闻老。
“你想要我们所有人都死,那你是在做梦!我们已经联系上了闻老,他一定有办法给顾泽宇解毒。你费尽心机筹谋了一辈子,最终下地狱给你儿子陪葬的,只会是你自已!”
白老夫人闻言,差点儿垮掉的精神也随之一振:“对对,闻老一定可以,他一定能帮我们的!”
“闻世民?”
正在发疯的顾敬东愣了一下,很快发出更为肆意的狂笑:“哈哈哈,我看你们才是在做梦!这种毒只要沾上,终生无解!”
顾敬东抬起头,满怀恶意挑衅地看向白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阴毒一片。
“从你孙子十岁那年开始,我就给他下了毒。我喂他喝了整整五年的毒药,毒素早就已经深入肺腑,别说闻世民那个老匹夫,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解不了这个毒!”
“你,你这个魔鬼!”
白老夫人看着眼前形如恶鬼的顾敬东,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恨意,怒极上前。
“啪!”
白老夫人重重扇了顾敬东一巴掌。
“你这种心思恶毒的魔鬼,活该你断子绝孙,活该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死后一定永坠阎罗不得超生!”
白老夫人从来没有用这样激烈的言辞去诅咒过一个人,但此刻,她真的要被气疯了。
这个人,真该死!
顾敬东被白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身子晃了晃,但他不怒反笑。
“哈哈哈,我就算死后下地狱,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豪门世家当家人,照样被我耍得团团转,照样家破人亡,骨肉分离!”
顾敬东阴冷的眼神从白老夫人和战老爷子身上扫过,带着同归于尽的畅快。
“你们一个丢了儿子,一个弄丢了孙子,我是不得好死,但我到了地底下,我会等着看你们怎么去跟战家和白家的祖宗们交代……”
这番话实在是诛心,白老夫人想到生死未卜的顾泽宇,瞬间老泪纵横,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战老爷子却不惯着顾敬东,上去又是一脚重新把他踹回地上:“我怎么去见祖宗不用不管,你是怎么死的,我现在就让你看个清楚明白!”
骇人的杀意陡然从战老爷子身上爆发出来,他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保镖,怒声下令。
“把他拉下去活剐了,一分钟割一块肉,直到他愿意好好说人话为止!”
碍于亲儿子还没找到,战老爷子不想直接杀了顾敬东。
战一身为战家心腹,自然能领会到战老爷子的意思,连忙带着人把顾敬东的嘴重新堵上,拖了下去。
之前他们没有对顾敬东下重手,是顾忌着顾泽宇和白家的关系。
以后,顾敬东死罪暂时可免,但凌迟这种活罪,就再也别想逃过去!
顾敬东被拖出去后,休息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战老爷子给白老夫人擦着泪,陪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骂顾敬东,一边劝她。
“顾敬东这个老不死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他刚才肯定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为了气你!虽然我也不待见闻世民那个老家伙,但以他的医术,要把泽宇救回来,肯定是轻轻松松……”
听战老爷子这么说,白老夫人眼泪倒是止住了一些。
“对,还有闻老!”她转过头,满眼希冀地看向安颜:“刚才你说联系上闻老了,是真的吗?”
“这……对不起姥姥,我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顾敬东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闻老那边还没联系上,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
白老夫人摇摇头,哀伤不已:“他那样闲云野鹤一样的人,平时行踪飘忽不定,哪儿是这么容易等找到的。”
“姥姥,您别太担心。”
安颜看白老夫人情绪低落,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给她打气。
“虽然闻老没找到,但医生那边正在全力抢救。没有消息传出来,就说明大哥现在情况很稳定,您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等大哥出来了,还得您坐镇照顾他呢。”
白老夫人虽然为顾泽宇伤心,但也不忍心让晚辈也跟着自已煎熬。
她点点头,竭力平静下来:“有你这句话,姥姥放心多了。姥姥听你的,就在这里休息。”
“嗯,让爷爷陪着您,我们去外面等着。”
安颜给战墨辰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纷纷走了出去,把休息室留给老两口。
有战老爷子在旁边守着,白老夫人不想休息也得休息。
他们得继续全力寻找闻老的下落,以最快的速度调集更好的医疗资源。
手术室外面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手术室里的结果。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一直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