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昀走后,沈南依继续收拾采回来的药材。
她遇事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这种死皮赖脸狗皮膏药一样的人,她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办法。她不知道许昀找她究竟有何目的,她也不喜欢那人不着调的性子。
这一日,宋砚回来得比前几日早一些。他进门,见沈南依在院子里整理药草,迟疑了一下,过去打了个招呼。“沈姑娘,在忙呢。”
这些日子,他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况且,原本也不是沈姑娘的错,他这样故意躲着别人,反而会让人看出他心虚。他再怎么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沈南依听声音便知道是他,手顿了一下,“嗯。”接着,又继续整理药草。
宋砚走过去,“我今日买了菜回来。”
“嗯。”沈南依没有抬头。
宋砚隐隐感觉,她好像有些不高兴。他把手里的菜放到桌上,坐到旁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沈南依心里有些烦躁,面上也就看起来比平日清冷一些,“没什么。”
宋砚屈了屈手指,难不成是他这段日子故意躲着她,沈姑娘生气了?他原本就有些心虚,这下心里更没底了。“沈姑娘,我……”
沈南依把药草择干净,重新放进背篓,拿到水井边去洗。
宋砚刚想说的话,顿然又憋在了嗓子眼儿。她看出沈姑娘这会儿似是不想理他,宋砚心口猛然就堵住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却迁怒沈姑娘,躲了她这么久。
宋砚踟蹰着起身,缓缓走到她身旁,他这才发现,沈姑娘所谓的洗药材,竟是把药材扎成一小把,放在水里荡一荡,就拿起来了,根部还残留着明显的泥土。
宋砚:“……”
宋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沈姑娘,你平日洗药草都是这么洗的吗?”
“嗯。”沈南依把刚理好的一把药草放进水盆。
宋砚也拿了一把,伸进水盆,两手握着根部搓起来,“但是,药材若是不洗干净,病人会不会吃坏肚子?”
“嗯?”沈南依看着手里的药草,又看宋砚,“哦。”沈南依便使劲儿猛地在水里把手里的草药飞快地荡了几十下,溅起一尺来高的水花。
宋砚慌忙往后躲,但还是溅了一脸一身的水。宋砚愣了一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沈南依把药草举到他眼前,“干净了。”
宋砚:“……”
沈南依见他一脸狼狈的水痕,衣服上也都是斑斑驳驳的水迹,眉眼微微弯了弯。
宋砚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偷偷瞧了瞧沈南依,发现她神色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应是气消了吧?
宋砚一边帮她洗,一边不禁在心里感叹,沈姑娘倒是不太容易生气,但的确是真的好哄。
洗完药草,晾好后,宋砚便去灶房去做饭了。
吃饭时,宋砚问:“沈姑娘,你的味觉,可有眉目了?”
沈南依微怔,摇摇头。实际上,她把这件事完全抛诸脑后了。
“没关系,慢慢来,相信以你的医术,终有一日会治好的。”宋砚宽慰道。若是真的能治好,以后他就可以带她品尝很多美味,让她感受美食的乐趣。
翌日,宋砚一如往常去县衙,沈南依如往常一样出去采药。
沈南依申时背着一篓草药回来,便看见许昀带着他那两个手下站在门口。
“哎!沈大夫,你可回来啦!”许昀大声喊道,欻(chuā)地打开折扇,微微摇着。
沈南依没搭理他。
“我今日是特地带着礼物来登门拜访的,沈大夫不要这么严肃嘛。”许昀跟着她进了院子,仁五仁六也跟进来。
许昀使了个眼色,仁五仁六便把手里捧着的锦盒放到桌上。
“沈姑娘,给你带了点东西,不成敬意,还请收下。”许昀也不客气,径自坐到桌边。仁五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沈南依把药篓放到一边,“怎么,来找打?”
许昀笑道:“哎呀!你是个大夫,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救死扶伤才是你的天职。”说着,许昀示意仁五把锦盒打开。
长盒里放一匹质地细腻的棉布,短盒里放着四样点心。
“沈大夫莫要嫌弃。”许昀笑着说。
沈南依并没抬眼,“有事快说,没事快滚,别妨碍我。”
“瞧你说的。来找你,自然是有正事的。”许昀朝仁六使了个眼色,仁六便走到门口,把门关了。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许昀突然严肃下来,正宗地看着沈南依,“沈大夫,我知道你功夫了得,我想拜师,你收下我如何?”
“拜师?”沈南依愕然,“开什么玩笑!你走错地儿了吧?”
许昀歪嘴一笑,“沈大夫,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了。那时在云山村我便已知晓你会功夫,后来回来做了一番调查,知道你是从京师来的。清水县这地方吧,小得很,能人不多。好不容易碰到个厉害的,我自是不会轻易错过。
许昀见她不为所动,眼巴巴地看着沈南依:“沈大夫,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学一身武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我是诚心想跟你学,只要你愿意教我,价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