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金碗中升腾着绿色的雾气。
步从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袅袅升起的绿烟,感觉好像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丰宛白满脸担忧地将一只金碗递给步从霜,“宗主,该喝药了。”
步从霜盯着碗里的红色液体和绿色泡泡,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这是什么诡异的现象啊!
这到底是药还是毒药啊?总不能是丰宛白特制的蔬菜汁吧!
步从霜的眼神躲闪不定,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眼角泛红,夹起嗓子,声音微弱地向丰宛白说:“姐姐,先放着,我一会儿就喝。”
她认为凭丰宛白对原主的宠爱,定会同意这个请求,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态度出奇地坚定。
“不行,宗主此次在外流连如此之久,以至于连药都没回来喝。这次宗主必须喝完。”丰宛白显得颇为急切。
“这药对宗主大有补益。”丰宛白坚持道。
步从霜面对丰宛白的坚持,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拿过那只金碗,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尽尽管口中的味道让她感到极端恶心,甚至引发了连续的呕吐感,她还是努力忍受,内心甚至涌起了将药吐回给丰宛白的冲动……
丰宛白看到步从霜乖乖喝完,顿时面露喜色,“宗主真乖。”她轻声夸赞道。
步从霜勉强忍受身体不适,尽力应对丰宛白的关心,直到将她送走。
丰宛白离开后,步从霜立即拿起一旁摆放的瓷器,扣着嗓子眼将那东西尽数吐了进去来,随后,她快速打开窗户,朝着窗边的花圃将瓷器扔了出去。
步从霜吐完后,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她靠在墙上慢慢坐下,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与其在这里受折磨,不如去找攻略对象。虽然那边也可能是受折磨,但也比在这边喝“蔬菜汁”强啊。
翌日,步从霜收拾收拾,打算今天就去找柳欣艳。
还好原主本来就经常在外面作乐,丰宛白并未多问,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步从霜便急忙溜之大吉。
————
对于像凌云殿这样声名显赫的大门派而言,通常十年才开一次山门收徒,且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若步从霜坐等这个机会,恐怕早就凉了半截。
只不过步从霜也不能顶着原主的修为踏入凌云殿的地盘,要是被人发现她的邪道功法就凉了。
步从霜紧锁秀眉,根据她脑瓜子里原主的记忆片段,她找到了一种能够隐藏自己功法的秘法。
但这种方法副作用巨大,需要将她的修为完全封印,使她变得与普通人无异,并且每当封印时,全身经脉都会遭受剧烈的疼痛。
步从霜有些犹豫,毕竟她可怕疼了……但是,眼下似乎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凭借原主的记忆施术,瞬间被剧烈的痛楚击中,痛苦至极,让她当场喷出一口鲜血,痛苦地在地面上打滚。
在凌云殿山脚下,树林苍翠,偶尔有鸟兽掠过天际。
或许柳欣艳正是她的攻略目标,两人之间有着不可思议的缘分。
就在步从霜在山下表演“风滚草”的时候,拄着盲杖的柳欣艳刚好回来。
“哎呀,好痛啊——谁来救救我。”步从霜故意放大声音,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企图让柳欣艳心生怜悯,从而顺利被领回凌云殿。
只是柳欣艳似乎并非只是眼瞎,耳朵还聋了。
步从霜眼睁睁见她向自己走来,接着轻盈地一抬脚跟,盲杖轻轻挑起,巧妙地从步从霜身上越过。
仿佛她跟那日她脚边的死尸没什么区别。
步从霜目瞪口呆,气愤地紧抓着她的衣角,此刻少女终于垂下眼眸,眉心紧蹙,显露出一丝不耐烦。
步从霜看着柳欣艳这副模样,心情却好了许多。
“这位道友,江湖救急,我要被疼死了……”
柳欣艳薄唇轻启,毫不留情面地说:“山下有医馆。”
“可是我浑身疼痛难忍,走不了。”
“爬过去,你也可以直接滚下去,这样快一些。”
???
“可在下家境贫寒,父母双亡,身患绝症,实在无钱看病。”
“那埋了吧。”
步从霜:说好的温柔女配呢!!!???
步从霜心道这死瞎子在书中的形象明明是悬壶济世、除妖辟邪的正义化身,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怎会在自己面前显现得如此冷漠无情。
柳欣艳就像个没有心肠的女侠,她毫不留情地将衣角从步从霜手中夺回,然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凌云殿方向走去,仿佛她身后躺着的不是步从霜,而是一串被风吹起的尘土。
这片位于凌云殿山脚下的森林,人迹罕至,夜幕下的温度更是降至冰点。
步从霜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只感到一股热浪席卷全身,热到她看什么都模糊,视线模糊得仿佛世界都被装进了蒸汽浴室。
步从霜默默记仇,她的意识已经被这术法缠得浑身脱力发热,盯着少女渐远的身影。若是下次再见到,她肯定会还回来的!
虽然意识越来越朦胧,步从霜还是本能地感觉到这片荒凉的野地充满危险,万一冒出个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