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土属性法阵那边涂涂写写,很快又对准了水属性法阵,想到哪里是哪里。
就如同小孩默写英文字母一般,绝大部分孩子都是从头默写到尾,最多中途卡壳,漏掉两个,但总体顺序都是正常的,而黄财却是东一个西一个,上一秒还在默写a,下一秒就变成了y,一看就知道根基不稳,毫无扎实。
柳婉如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原本她对于黄财的种种小心思颇为厌恶,但如果他能够有一定本事,自己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将其留在小组之中,而现在结果来看,黄财既心思不纯,水平又是虚浮斑杂,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似乎是察觉到了柳婉如失望无比的目光,黄财身体一阵颤抖,恼羞成怒,面色胀红道:
“看什么看,我这不是将特征基本都写下来了吗?哪里有什么问题。”
柳婉如嗤笑一声,就连自己这半桶子水都看不下去,黄财还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她甚至没有去看自己手中的古籍,冷冷的凝视着黄财的答卷,随便指了两下,对答如流道:
“你这答卷,和门外汉别无二致,以土
属性法阵来看,土属性法阵最为注重的便是根基稳固,底盘坚实,其中阵眼附近需要耗费大量灵气密度极大的阵法材料,其最大的鲜明特征便是法阵稳定,但也正因此,和其他阵法的阵眼相连接时不够敏感,一般用于作为其他法治的基眼。”
说着说着,柳婉如青葱般的指头对准黄财潦草的字迹,逐个评判道:
“再看看你的答卷,上面写着的全是细枝末节,虽说有些还算是搭上些许边,但和相关属性法阵最基本的特点却毫无相干,可见你知识底蕴及其不稳,以你这样的水平,别说进行陌生法阵的推测了,能够详尽的了解既有法阵,我都得给你烧烧高香了。”
黄财面红耳赤,虽是心中怨毒,但却哑口无言,赵冰雪听了柳婉如专业的评判,也是好奇的走上前来,微微俯身,打量着黄财的答卷。
除了这些理论性的知识,黄财对于法阵轮廓的勾勒也是一团糟,不明意义的杂乱线条到处连接,各个法阵如同鬼画符一般朦朦胧胧,让人根本找不清重点所在。
赵冰雪摩梭着下巴,也就只能看个热闹,心中对于柳婉如这
等造诣也是颇感惊讶,曾经对柳婉如的印象只是刁蛮狠辣,做事不择手段的花瓶,而现在抛开了既有的偏见之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被家主看到自己错误百出、粗陋不堪的答卷,黄财如同被扯下了遮羞布一般羞愤欲死,他牙关紧咬,恨不得给柳婉如这捣乱的家伙生吞活剥,左右顾盼,终于将视线转向了角落中的梁祝,打算拿她充当自己的挡箭牌。
“你别一直在我这里呼来喝去的,这些知识都是基本知识,对于我们而言太过陈旧了,我们现在所研究的领域,比起这个超前太多太多,所以忘记了些许也是情有可原,你一直抓着我的毛病不放,是不是公报私仇啊?”
如果不是赵冰雪和柳婉如知根知底,同时赵冰雪脑袋清明、蕙质兰心,碰上一些昏庸的领dao者,或许真的就被黄财挑拨离间成功,但柳婉如知道赵冰雪自然不会被这种粗浅的伎俩蛊惑,摇了摇头,甚至懒得搭理他。
黄财朝着梁祝的方向指去,试图将矛头对准梁祝,阴侧侧道:
“我至少还写了不少东西吧?你看看梁祝,她的答卷上面什么都
没写,胡乱画了一堆有的没的东西,她才是问题最大的好吧。”
赵冰雪和柳婉如并肩朝着梁祝走去,梁祝原先还在眸光炽热得在纸上涂涂画画,如同在做什么深感兴趣的事情一般,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接近,当两人的阴影撒在梁祝身前的白纸之上之时,梁祝才猛然反应过来,有些惊恐地朝着角落中瑟缩而去。
看着梁祝如同可怜虫一般的姿态,黄财不屑的冷笑了两声,似乎在其身上又重新找到了自己可怜的自尊,还在叨叨絮絮,煽风点火道:
“你们自己看梁祝写了些什么东西,她根本没有好好答题!”
柳婉如蹲下身,轻柔的拍了拍梁祝的脑袋,黑发柔顺,梁祝只是有些害怕,却并没有任何反抗,似乎是感觉到了柳婉如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善意,梁祝微微抬起眼帘,明亮的眼眸注视着柳婉如,用手指为其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答卷。
柳婉如将答卷捡起,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叙述,但是却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法阵轮廓,上面的线条简明扼要,根根淡淡的线路串联起了法阵所有的中枢和阵眼,精妙绝伦,清晰无比。
手中的答卷仿佛并非是简简单单的图画,而是某种荟萃了人们智慧结晶的艺术品,让柳婉如忍不住发出微微赞叹之声,眼中闪闪发光。
十分钟内,梁祝几乎没有丝毫错误的勾勒出了自己手中六个法阵的所有信息,上面的线条和标注数不胜数,不知需要多强的记忆力才能将其复刻,恐怕梁祝早就对这些东西烂熟于心,了如指掌,不是她不会那些基础知识,而是那些所谓的特征,早就被其融会贯通,充当了图形的浇筑。
梁祝在法阵方面的天赋,简直可以堪称恐怖。
一旁的赵冰雪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