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如眸子之中透露着几分淡淡的担忧,银牙轻咬牙关,犹豫半分道:
“但在我看来,即便赵家大长老有通天之能,在柳家三大长老那法阵的效用下,短时间内也难以脱身。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三大长老联手释放法阵,万千光弧如同蛇蟒漫天,纠缠不清,磅礴能量使得大地震颤,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法阵的最大功效便是禁锢,虽说制敌效用恐怕不及其他杀手锏,但想要拖延住某人却是绰绰有余。”
看着许天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柳婉如素手轻轻揪紧自己的裙褶,很是认真道:
“许天,虽说我并非修真者,凭借我一己之见,也不能确定赵家大长老是否能从那法阵之中突围而出,但毫无疑问,那法阵绝对会用来对付赵家大长老,猝不及防之下,被掣肘住也绝非不可能之事,你一定要做好赵家大长老被拖住的准备。”
柳婉如所言,许天自然心知肚明,原本赵家唯一的巨大凭依也变得荡然无存,赵家大长老一旦被牵制住,许家的尖端站力将会长驱直入,凭借着赵家的长老,根本难以抵挡,更何况柳家还有
诸多长老为虎附翼,坚守住的可能直接变得渺茫。
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笼罩了许天的内心,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定的意志悄然松动,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内心的直觉告诉许天,若自己这边得不到突破,等到柳家和许家真的举兵冲下,展露雷霆手段之时,迎接赵家的定然是溃败。
柳婉如微微侧头,看着许天面罩愁云的侧脸,心中也是有些摇摆不定,目光略有几分晦暗。
“许天,若是真的事不能为,许家和柳家的铁骑无法阻挡,我们逃出赵家,逃出梁山市,也是不无不可。”
柳婉如伸出柔荑,微微冰凉的素手轻轻抓住许天的手掌,似乎想将自己的柔软和温热稍稍渡给许天些许,以安抚他有些沉闷的内心。如同羊脂玉般细腻光泽的肌肤,轻轻靠在许天的胳膊之上,缕缕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随风飘荡,轻轻扫过许天的脸颊,带齐一阵微微的瘙痒。
柳婉如眸光澄澈,话语发自肺腑,看向远方漆黑晦暗,却又不断绽起烟花光亮的天际,轻声呢喃道:
“你知道吗,许天,曾经我很醉心于权力和威势,在自己所谓柳家
大小姐的地位下沉沦,但直到现在我才蓦然回首,发现我真正贪图的,不过是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罢了,刚刚和你在一起的寥寥数分钟,我感觉比起我整个在柳家的童年更要快乐,即便抛开什么家族权势,只要和你一起,即便安贫乐道,苦苦相依,我也觉得如同天堂。”
许天心中一暖,原本愁眉苦脸的脸色也收敛下来,露出了熟悉的温柔笑意,但柳婉如越是如此,他便越不可能舍弃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事情还尚未到达走投无路的地步,至少摆在自己面前的还有一道充满荆棘,路途坎坷的大门。
许天反手紧紧攥住柳婉如的手掌,在其手心轻轻撩拨着,一股淡淡的酸麻感伴随着隐隐电流,以柳婉如手心为,在柳婉如身体当中流窜,柳婉如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呢喃声难以抑制的从齿缝中流露而出,又羞又嗔的瞪了许天一眼。
微微一笑,许天对柳婉如带着薄怒的眼神视若罔闻,摇了摇头,声音轻柔道:
“放心吧,你认识我这么久,多少次我都是从必死之局中走了出来,不用那么悲观,即便力量悬殊,我
也不会束手就擒,相信我就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如同丧家之犬般被敌人杀的到处逃窜的。”
许天面上虽是万千柔情,但深邃漆黑的眼底深处,却是充满凛冽杀机以及丝丝决然,此等神色,让柳婉如见的是内心一颤,想着许天从初入梁山市的毛头小子闯荡到现在,所经历的挫折数不胜数,但却都是有惊无险,心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自信,深深的折服于许天的人格魅力。
抿了抿唇,柳婉如的脸上也绽放出些许笑颜,点头应道:
“我相信你。”
许天笑而不语,和柳婉如手牵着手望着远处漆黑夜幕中的无数花朵,似乎觉得不够畅快,冷不丁提议道:“要不要凑近点去看烟花?这里未免也太远了,而且也少了些许烟火气。”
柳婉如性子本来就喜欢热闹,本以为是许天想要清静,思索问题,这才陪伴着许天左右,见许天主动要求,当即眼睛眨巴着,如同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妩媚的丹凤眼中甚至流露出些许少女般的迫切道:
“好啊好啊,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两人并肩前行,朝着烟火绽放,篝火丛生的地方,
缓缓走去。
在略有几分偏僻的羊肠小道上走着,空气中略有几分清凉的微风,缓缓吹拂,在这段时间经历了无数巨变的两人心中,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安宁,数分钟后,眼前的场景倏然开阔,一个巨大的平地出现在两人视野之中。
平地之上,个个篝火燃烧着熊熊烈焰,一个个赵家的年轻男女手挽着手,在篝火旁边围簇,或是欢颜笑语畅谈,或是尽情舞蹈,释放着青春的热量。
一阵阵笑声夹杂着喧闹扑面而来,悄然引动了两人心中的情绪。
在篝火的最中央,一大盆一大盆的烟花,紧紧密密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