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三长老真的大开杀戒,他费尽心思所稳住的局面便将支离破碎,成为泡影,三长老的声誉将会彻底丧失,整个柳家被架空,柳家之中内讧不断,成为一盘散沙。
到了那个时候,许小龙再以许家作为后盾,强势介入,或许可以顺势直接将整个柳家收入囊中。
许小龙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眼中闪烁的兴奋的光,自己本来只是想逼迫三长老出兵,却未料有如此意外之喜,当真是天佑许家。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三长老可能在下一刻便会出手,有些人甚至两股战战,几乎克制不住内心恐惧,打算夺门而出之时,三长老浑身的气势忽然收敛,一头四下纷飞的白须也缓缓垂落,恐怖的杀机就如同其骤然诞生一般,又悄无声息的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感觉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消失不见,就连呼吸都顺畅几分,冷汗濡湿了众人的衣衫,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柳哲伦长长的松了口气,正欲上前说话,调节气氛,三长老却忽然语气很是平淡的转头看向自己。
“事情不要看得那么绝望和绝对,柳天的魂锁牌
固然碎了,但却很是诡异的仍然粘连在一起,这是我们柳家从来没有碰见过的情况,这是否意味着,柳天或许正处于一种很是玄异的状态,他的魂魄仍然没有完全魂飞魄散,而是留有一丝生机呢?”
三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将魂锁牌拿出,众人看着明明已经四分五裂,但却被一种诡异的力量联合在一起的魂锁牌,也是露出了奇异之色。
魂锁牌的异状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有人去纠结三长老有些突兀的话题转移。
“柳天曾经跟我说过,他在培元宗习得了诸多珍贵秘法,是我们梁山市之人难以想象的存在,或许,柳天此刻便正式施展了某一保命的秘法,从而留存下来了自己的性命,导致魂锁牌变成了现在诡异的模样,更甚至,柳天根本没有性命垂危,而是在修炼某种特殊功法,进入了某种古怪的状态。”
三长老的话给众人带来了一丝希望,尽管可能有些自欺欺人,但魂锁牌诡异的状态不似作伪,再加上柳天出身尊崇,性命得以保留的概率确实不小。
“感觉说的有道理呀。”
“或许柳天家主真的没
死?我们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或许便能等到他回归柳家呢!”
听了周围人隐隐带着附和的话语,三长老缓缓抬眸,略有几分浑浊的眼睛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看向许小龙,似乎早就看穿了许小龙的险恶用心。
而三长老所展露出来的也是阳谋,既然许小龙咄咄逼人,不讲规矩的挑拨柳家之人的情绪,试图推翻自己的掌控,那么自己也同样可以借势,通过培元宗来让许小龙投鼠忌器。
果不其然,经过三长老这一番话,许小龙表情微变,似乎对于柳家和培元宗的关系也是颇为忌惮。
三长老这一番转移话题,成功的将已经濒临悬崖的局势巧妙化解,在许小龙看来已经是无力回天的情景,现在又回到了三长老的掌控当中,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三长老犹豫一阵,当着许小龙众人的面,对柳哲伦道:
“依我所见,柳天处于这玄异的状态,恐怕和培元宗的长老有关,或许柳天已经被培元宗长老救下,得到了某些新的机遇也说不定呢?你去尝试一下联系培元宗的长老吧,他当初不是在我们这里留下了一块令牌吗?通过
令牌便可以让它产生感应。”
柳哲伦背对着许小龙等人,听了三长老的话,刹那间眼里闪过一道疑惑之色,有些一头雾水,张了张嘴,便欲询问。
在他的印象里,培元宗的长老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当初前来柳家将柳天接走之外,再也没有和自己等人有更多交集,之前柳家众人媚颜奴骨,试图和其牵线搭桥,搭上关系,也只得到了冷喝和臭脸,三长老所说的联系方式更像是无中生有。
就在柳哲伦眉头皱起,将要出声之时,脑海当中却是灵光一闪,瞥见了三长老阴沉晦暗的眼睛。
一时间,柳哲伦心领神会,轻轻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您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这就按照您说的,前去尝试联系一下培元宗的那位长老,或许他能为我们答疑解惑,告诉我们柳天现在情况如何?”
见柳哲伦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三长老神色稍缓,眼底略过一道赞许之色,摆了摆手道:“那你去吧,现在我们柳家正处于危难之时,内忧外患层出不穷,一旦碰见了,我们难以抵挡的情况,或许还真的需要那位长老一些帮衬,你
把这些事情也跟那位长老说一说。”
三长老这话的威胁意味毫不遮掩,所谓内忧外患,外患自然指的便是许天,而内忧是谁,不言自明,这番话与其像是跟柳哲伦说的,更不如说是专门给许小龙听的,三长老狐假虎威,借助培元宗长老的名头,正暗自敲打许小龙,警告他不要太过胡作非为,肆无忌惮。
——你可别真的以为柳天死了,我们和培元宗长老的关系断了,万一你把我们逼得狗急跳墙,我们叫来培元宗的长老,定要让你后悔不及!
许小龙暗恨不已,牙关紧咬